围着一张桌子几人闻言,顷刻静下来。
“狐狸精,你好不要脸!”最先发火人想来也是燕祯。
他一拍桌子站起来,韶宁短叫一声,双手将桌子边缘高脚杯往桌内推。
“大惊小怪什么,我没把规则说清楚吗?”
江徒水自认为他定下规则公正公开。窄桌上胜负全凭本事,别人不动手,他得到机会,哪有不用的道理?
江徒水不看大惊小怪的燕祯,反去瞧因杯子没摔碎而如蒙大赦韶宁。
救下高脚杯性命后,心情不佳的她偷偷剜一眼燕祯,又不敢让他瞧见,只能颇具怨气地坐在位子上。
养鱼翻车后,她变成了砧板上的鱼肉。
思及此,韶宁扁了扁嘴角,埋怨当初自己被色心蒙了神智,只管睡,不管收拾。
江徒水视线没有离开过韶宁,见她自怨自艾,他语调轻佻含笑:“更进一步的事我们都做过,不差这一下。”
他口中说的事,桌边各位心知肚明。
坐在燕祯旁边的韶宁双腿发麻,脸蛋红晕晕的一片。江徒水嘴就像大漏勺,什么都往外说。
平时江徒水讨要一个吻,她头一偏就给了,心情好时,再赏他几句情话,说得对方心花怒放,只管卖力干活。
但眼下有四五双眼睛盯着,且她和他们的关系都说不清道不明,她哪敢给?
韶宁好想在地上刨个洞,钻进去一溜烟跑了。
江徒水有耐心地等着韶宁过来。
她踌躇不决,双腿打直站起来,再屈腿坐下。
他指腹摁住骰子,佯装思索,“我也不是强人所难之人,既然你不愿意,那我就换其他大冒险吧。”
韶宁晓得江徒水的心思只有更坏,没有最坏。
他今天铁定不会轻饶自己,她起身时手腕一紧,被燕祯攥在手心。
“她是我的妻子,轮不到你放肆。”
好事两次被打断,江徒水懒得和他废话,心道韶宁怎么找了个这么麻烦的男人。燕祯也就凭借其他人来得晚,用正房架势来管教别人。
他转念一想,燕祯来得早,魏阡死得好。两人头上绿草比他多些,江徒水心情也就舒缓了些,还能咬牙开玩笑:“燕先生真身一定是条绿色的蛇。”
在蛇发怒之前,他补充说:“想破坏游戏规则,我相信这里每个人都有这个本事。”
韶宁丧气地垂下头。唯独她没有。
骰子在他指腹下滚了一圈,又滚回来。“难得的是如何维持游戏规则。失了这次机会,下次见面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
他斜眼瞧韶宁,“要知道我们这有人本事更大,旁人心一软,差点让她逃之夭夭。”
韶宁知道他在点自己,她装聋作瞎,不理会他。
燕祯抓着韶宁手腕,他巴不得其他男人死得远远,谁想和他们再见。和韶宁事是家事,彼时关上门,他再问也不迟。
想到这里,燕祯又瞧了眼韶宁,她巴巴地望过来,双眼放光,盼望‘贤内助’能帮她中止游戏。
燕祯把她的表情看得真切,她在外面花天酒地玩男人的时候想不起他,现在想起他来了。
在几番思索中,他最终沉着脸,收敛情绪,松开韶宁坐下。
韶宁推脱不了。
她距离江徒水不远,两三步走到他身边,弯腰,熟稔地亲在江徒水唇角。
“好了。”
唇角被贴了一下。江徒水连韶宁鼻息都没感受到,她已经直起身,脚底抹油,即刻开溜。
他一把捉住她衣角,把人拉回来,搂住韶宁的腰,把人抱到腿上。
“就挨一下,这怎么行?”
“江徒水,适可而止。”
江续拿来骰碗盖上,着手准备新的一轮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