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挚蹲下来,与梅先生认真对视。
大公鸡被她吓得倒退两步,一屁股跌坐在地。
“说实话,我的确有法子送你前往昆仑神山,但那得在白芍解除厄运缠身之后。”
神族宝石早在梅先生被黄鼬皮禁锢住时便散落在地,谢挚伸手,将它随意地捻在指间,收入小鼎之中。
“这颗神族宝石,就当是你预先支付的定金了。”
“什——”
梅*先生又惊又怒,厄运缠身连它也无法解除,谢挚这样说,根本就是不想放它走!
它正要抗议,眼前便一阵天旋地转,被谢挚裹着黄鼬皮一并拎起,像包袱一般鼓鼓囊囊地缠在腰间。
谢挚又捏住蜃的脖颈,将它从梅先生的脖颈下扯了下来,三两下缠在自己手腕上,乍一看正似一圈青湛湛的手镯。
“你们俩就先呆在这里吧。”
梅先生从黄鼬皮中挣扎出一颗小脑袋,愤愤大叫:“这不公平!你根本就不想送我到摇光陛下那里去!”
谢挚毫不留情地将它按下去:“休要吵闹。厄运缠身一旦解除,我自会送你离开。”
她又信手拔了几根梅先生屁股上的羽毛,疼得它连连尖叫,捏着长翎朝白芍走去。
白芍不知在想些什么,长睫低垂,被她柔声呼唤了几声之后才回过神:“嗯?”
谢挚知道,自己此次在白芍面前一下子暴露了太多惊人的东西,她现在心中必在踌躇犹疑,不知自己到底还瞒了她什么。
此时坦白一切应是最好的选择,可是……
谢挚近乎慌乱地避开女人清亮的眼睛,踮脚将梅先生的羽毛别在白芍领口,“……给你这个。虽说,虽说厄运缠身不比普通的厄运,但戴上它,总也没有坏处……”
只要和梅先生有身体接触,就可不受厄运影响,而佩戴它的羽毛,就是其中一种良方。
这样一来,就不必怕梅先生再对她们发动厄运之场了。
她不知该如何开口,向白芍讲述自己那些过往,只得暂且逃避。
尤其是面对白芍这样清的眼睛,这样纯粹无瑕、毫不保留的信任,谢挚便愈发惶恐惭愧,觉得自己的遮掩隐瞒不配白芍如此全心对待。
她对白芍的恋慕与依赖一天天增长,与此同时,也越来越怕白芍在得知一切之后离她而去,对她失望厌烦,再也不要她。
一开始没有吐露真相,越往后拖,她的心便越沉重,越不知道该怎样开口坦白。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接触白芍的厄运缠身,坦白一事,也不很急的……留待以后安定下来,找个机会朝白芍细细道明……
只是现在却不是好时机,何况她们甚至还尚未走出会光市。
谢挚安慰自己一般地想。
小挚还是什么都不愿对她说么……
白芍有些失望,但她并不是会强逼谢挚解释之人,只愿静静地等待谢挚何时对她真正敞开心扉,正要点头答应,便被谢挚紧紧地抱住了。
“白芍……”
“我知道,你一定有很多话想问我,我的确也有许多事情瞒着你,但请你相信我,再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