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道全整个人都有点懵了!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被雷劈中的避雷针??从头麻到脚!
这个叫唐若望的洋人,八成是在扯淡!
这家伙咋不说母猪会上树呢?这不是从哪个戏班子里跑出来的吧?
大地。。。
风雪在昆仑之巅盘旋,如远古魂灵的低语,缠绕着残破石碑上模糊的刻痕。陆昭伫立良久,逆莲核贴在胸前,温热如初生心跳。他没有回头,却知道林晚仍站在那里,像多年前那个雨夜,她提着灯笼穿过书院长廊,只为确认他还醒着。
“你说‘伤痕学院’要怎么建?”她终于开口,声音被风吹得零散,却清晰入耳。
“不用砖石。”陆昭轻声道,“用记忆。”
他缓缓蹲下,指尖划过冻土,掀开一层薄冰。下面埋着半块金属铭牌,锈迹斑斑,依稀可见“第七研究所?情感重构科”字样。他轻轻拂去尘埃,如同擦拭一个沉睡百年的梦。
“当年他们以为,切除痛苦就能造就完美人类。”他低笑一声,眼底却没有笑意,“可人不是机器,割掉一块,留下的不是空白,是空洞??会吸走光、吸走温度、吸走爱的黑洞。”
林晚蹲在他身旁,将档案打开至最后一页。那是一份未完成的日志,字迹潦草,显然是仓促写下:
>**“实验编号:L-09
>对象:林清漪(研究员)
>记录时间:静默日前七日
>内容:我不能再沉默了。他们在用‘净理’之名施行暴行,将不愿切断情感连接的人定义为‘病态’。我的女儿还在外面……如果她长大后问我为何逃开,我要怎么回答?
>我决定留下证据。哪怕只有一张纸、一句话,也要让人知道??我们曾活过,痛过,爱过。”**
日志到此戛然而止。
林晚的手指微微颤抖,泪水无声滑落,在冰面上砸出细小裂纹。“原来她一直想回来……可他们烧了疗养院,连骨灰都没留下。”
陆昭握住她的手,掌心滚烫。“所以我们要让那片废墟重生。不为复仇,也不为纪念,而是为了告诉所有人??那些被抹去的名字,那些不敢哭出声的夜晚,那些藏在笑容背后的伤口……都值得被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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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第七研究所旧址燃起第一堆篝火。
火焰舔舐夜空,照亮了一群衣衫褴褛的身影。他们是“空脉教”的逃亡者,是共感网络中的“异常个体”,是医院拒收、家庭遗弃、社会遗忘的人。有人眼神呆滞,仿佛灵魂已被抽离;有人不断喃喃自语,重复着某句无人理解的话;还有一个少年,整日蜷缩在角落,双手紧抱膝盖,像是要把自己缩回母体。
但他们来了。
因为那一道意识深处浮现的讯息:“门已启,钥未损,守者在心。”
也因为他们听说,有个叫陆昭的男人,要在死地之上建一所学校??不要求你正常,不要求你快乐,只要你愿意,就可以留下。
第一堂课,没有课本,也没有讲台。
陆昭坐在篝火旁,点燃一支烟??这是他多年来的第一次。火光映着他脸上的疤痕,那是静默回廊中留下的印记,从眉骨斜划至下颌,像一道未愈合的问号。
“我来讲个故事吧。”他说。
众人安静下来。
“从前有个男孩,生来就被选中。他是九子夺嫡中最不起眼的一个,母亲早逝,无权无势,连宫人都敢欺辱他。但他聪明,隐忍,懂得装傻,也学会冷漠。他知道,只要不动情,就不会受伤;只要不靠近,就不会失去。”
他顿了顿,吐出一口烟雾。
“后来他逃了。逃到江南,躲在书院里读书、种花、看莲池。他以为这样就能避开命运。可命运从来不听人解释。”
火光跳动,映出一张张凝神的脸。
“有一天,他发现自己能听见别人的心声??不是语言,是情绪。恐惧像铁锈,悲伤如潮水,愤怒则是灼热的岩浆。起初他害怕,想逃,可渐渐地,他明白了:这些情绪不是污染,是信号。它们在说:我在这里,我活着,我需要被看见。”
他看向那个蜷缩的少年,声音柔和了些:“就像你。”
少年猛地一颤,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惧。
“我知道你在怕什么。”陆昭说,“你怕一旦开口,别人就会发现你是‘坏的’,是‘残缺的’,是不该存在的。可我想告诉你??你不是坏了,你只是太早就学会了闭嘴。”
少年嘴唇微动,终究没说话。但他的手指,缓缓松开了紧扣的膝盖。
那一夜,没有人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