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里,身旁男人的眼神明亮潮湿,望见她醒来,瞬间绽开笑意。
她难受得厉害,只跟着扯了扯唇角。
头也痛,脖子也痛,浑身都难受。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歪在副驾驶上睡着了,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好熟悉,又好陌生的感觉。
很强烈的既视感。
就好像曾经梦到过这个场景……
时伊眯起眼睛向外望去。
透过前挡风玻璃,能看到乌黑的云与远山连成一片,沉闷地压下来,没有月亮,也不见繁星。
拥堵着的车流不知何时已经疏散了,他们的车正在飞速向前,掠过旁边那茂密的树林。
她莫名地转过身去望。
目光所及之处,只有被夜风吹拂着的,缓缓飘动的薄云。
“……我刚刚好像做了个梦。”
她开口,声音很哑。
“什么梦?”温斯北笑着问,“梦到我了吗?”
“……好像梦到你了吧?想不起来了。”时伊说着,她伸了个懒腰,拆了袋鲜萃黑巧,道,“前面服务区停一下,我要上厕所。”
温斯北:“懒驴上磨……”
时伊杀气腾腾地伸手捂住他的嘴。
把那刚捏出来的巧克力也塞到他嘴里。
温斯北囫囵咽下去:“唔唔唔唔唔唔!”
她听懂他的话:不许调戏司机!
“开个新车把你能的,”时伊才不搭理,“就调戏。”
温斯北突然微微张开嘴,微烫的舌伸出来,勾了一下她手心。
酥酥的痒从手心处蔓延开来,她脊椎都泛起微微的麻,那家伙紧接着又继续啄吻上去,柔软的唇瓣贴合,触碰,像对待什么珍宝似的——
时伊迅速抽开手。
“变态。”她耳尖有点烫,声音也有点颤:“真讨厌。”
“你应该说喜欢。”温斯北“哼”了一声,余光扫过她耳尖,有些洋洋得意,又有些委屈,“真是不诚实。你从来都不表达你的喜欢。”
时伊刚想反驳,却莫名其妙地卡了一下。
说出口的话变了。
“好吧,”她突兀地承认道,“是喜欢。”
这下轮到温斯北耳根发烫。
不止耳根,脖颈也烫,脸颊也烫,眼睛也烫。
他确认:“你喜欢?喜欢什么?”
“喜欢。”时伊逐一回答他的问题,她别过眼睛,望向窗外,道,“喜欢你。”
“别说了。”温斯北夸张地用一只手捂住胸口,道,“救命啊,感觉我要死掉了。”
“滚——”
车子丝滑地转向,进入了服务区。
时伊双手极为自然地环在胸前。
指尖抵住了胃的位置。
心随念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