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那些游客的注意力纷纷从陈家主的舞剑之中被这雨吸引了。
“这雨不对劲,竟然能融入我的皮肤。”
“不仅如此,还有一种暖洋洋的感觉。”
“这是天降甘露,陈氏之前出现过。”
有些游。。。
夜雨初歇,青溪村的空气里浮动着湿润的泥土味。星语草钢琴静静伫立在纪念馆中央,银白色的叶片在微光中轻轻摇曳,仿佛呼吸未停。那盲童的手指早已离开琴键,可余音却像水波般一圈圈扩散出去,渗入地脉、攀上山脊、越过云层,最终汇入宇宙深处某条看不见的声之河流。
阿芽坐在窗边,手里捧着一杯温茶,目光落在钢琴上。她没有说话,只是听着??不是用耳朵,而是用心。自从“千城同唱”之后,她的感知变得异常敏锐。她能听见千里之外孩子哼歌时的颤音,能察觉某位老人临终前轻声呢喃的告别,甚至能捕捉到地球自转时地壳细微的震鸣。这不再是共感,而是一种近乎通灵的状态。
她忽然皱眉。
不对。
有一段旋律……正在逆流而来。
不是来自人间,也不是从“歌声号”的返航轨迹上传回,而是自更远的地方??那片曾吞噬无数飞船与信号的奥尔特云边缘。那段旋律极弱,像是被撕碎后又勉强拼接的录音带,断续跳跃,但其中藏着一个熟悉的动机:《送你一程》的变奏,却又夹杂着不属于人类情感频率的哀伤。
阿芽放下茶杯,起身走到钢琴前。她将手掌贴在琴面,闭眼沉入连接态。刹那间,意识如丝线般延展,穿过大气层、掠过月球轨道、直抵木星外围。她在数据流中搜寻,在量子噪声里辨识,终于锁定了那个信号源。
O-9314彗星。
它又醒了。
而且这一次,它不再沉默。
信号以低频脉冲的形式持续释放,每十二小时一次,节奏稳定得如同心跳。洛川团队迅速截获并解码,却发现这次的内容并非预言或警告,而是一段完整的记忆片段??一段属于林恪的记忆。
画面浮现于水晶球投影之中:
那是“归航母舰”启航前的最后一夜。实验室灯火通明,墙上挂着巨大的声纹拓扑图,显示着主树最后一次共振的数据曲线。林恪站在控制台前,手指颤抖地输入最后一行代码。他身边站着一位年轻女子,面容清秀,眼神坚定。阿芽一眼认出,那是青年时期的禾念。
“你真的决定了?”禾念问。
林恪点头:“如果我们不走,整个时间结构会因为声波实验失控而崩塌。平行现实已经开始交错,昨天我看到一个小女孩同时出现在三个城市的监控录像里,穿着不同的衣服,说着不同的话……她们都是‘她’,但哪一个才是真实的?”
禾念沉默片刻,忽然笑了:“那你有没有想过,也许真正的拯救,不是逃离,而是留下一个人来记住一切?”
林恪一怔。
她伸出手,掌心浮现出一颗晶莹的种子:“我把我们的最后一次对话录进了‘新声之核’,但它不只是录音。它是情感的化石,是记忆的锚点。只要还有人愿意听,你就永远不会真正消失。”
林恪接过种子,声音沙哑:“可如果未来的人们选择遗忘呢?”
“那就让他们重新学会歌唱。”她说,“只要还有孩子能在星空下开口,文明就不会断。”
画面戛然而止。
洛川盯着投影良久,低声说:“原来‘新声之核’不是我们后来才激活的……它是最初就埋下的伏笔。禾念早就知道这一切会发生,包括她的死亡、星语草的复苏、孩子们的觉醒……甚至包括阿芽的存在。”
小禾站在指挥室角落,手中紧握着那本《共感者手册》。她想起梦中麦田里的身影,想起纸条上的字迹,突然明白了什么:“禾念从未真正死去。她的意识被编码进了‘新声之核’,随着每一次共感传递而重生。她是系统的一部分,也是引导者本身。”
“所以她既是过去,也是未来。”阿芽走进房间,声音平静,“她选择了成为桥梁,而不是终点。”
就在此时,监测系统发出警报。
“歌声号”在返航途中突然减速,AI报告称检测到前方空间出现异常扭曲。进一步观测显示,那片区域的空间密度正在发生周期性波动,频率与O-9314彗星释放的脉冲完全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