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纪?二人抉择,天琅也表示理解:
“好,那我就等你们下次再来。正好我也有事,关于我居住地的坐标暴露,这段时间我得好好查一查。”
天琅双眼闪过一瞬即逝的猩红:
“赶尽杀绝到这种地步,。。。
盲女的声音散去后,湖面并未平静。那朵朵金莲缓缓旋转,化作光点升腾而上,在大气层边缘织成一张巨大的记忆之网。它不发光,却能折射星光,如同地球戴上了隐形的冠冕。守园人们站在湖畔,额前金纹渐渐暗淡,但体内某种更深的东西已被点燃??不是力量,而是确信。
林小满低头看着掌心。蓝草早已枯萎,可那一行字却烙进了她的记忆:【最后影像:火车站告别】。她忽然明白,父亲从未真正离开。他的意识被“归途计划”抽离,封存在某个维度的记忆回廊中,像一卷未播放完的磁带。而现在,随着晚歌协议重启,那些被强行抹除的情感轨迹正一点点回归现实坐标。
她跪下,将手掌贴在湖边湿润的泥土上。
“爸爸,我听见你了。”
一瞬间,整片湖泊倒映出无数个火车站台的画面,仿佛全球所有的离别与重逢都被压缩在同一帧时间里。其中一处格外清晰:晨雾弥漫的杭州东站,穿蓝衬衫的男人回头一笑,军绿色帆布包斜挎肩头。他嘴唇微动,说了一句三十年来无人听清的话。
这一次,林小满听懂了。
“等蒲公英飞起来的时候,我就回来。”
话音落下,她额头的螺旋金纹猛然灼热,一股暖流自脊椎直冲脑髓。她看见自己童年卧室的窗台上,一只玻璃瓶静静立着,里面装着半瓶干枯的蒲公英绒球??那是五岁那年,父亲亲手为她采集的“风的种子”。母亲说他走得太急,连一句告别都没留下。可现在,那瓶子里的绒毛竟开始微微颤动,像是感应到了什么遥远的召唤。
与此同时,喀布尔的阿米尔正穿越一片焦土荒原。小女孩跟在他身后,脚步轻得像踩在梦境之上。他们已经走了七天,靠着地图和记忆之花的指引,终于抵达沙漠边缘一座被遗忘的绿洲遗址。那里矗立着一棵孤树??枝干扭曲如龙,叶片透明似水晶,花开时无声绽放,每一片花瓣都映照出不同人的脸。
“就是它。”阿米尔声音发抖,“我在梦里见过一万次。”
他伸手触碰树干,刹那间,整棵树剧烈震颤,根系从沙地中隆起,露出下方一个锈迹斑斑的金属舱门。门上刻着三个字母:**G。T。P。**(GlobalTemporalProject),以及一行小字:“归途?零号节点”。
“这不是树。”小女孩仰头望着,“它是钥匙。”
阿米尔深吸一口气,用碎玻璃划破手掌,鲜血滴落在舱门缝隙中。古老的机械结构发出低鸣,尘封百年的液压系统重新启动,舱盖缓缓开启。一股冰冷的气流涌出,夹杂着淡淡的松木香??那是上世纪末科学家们用来保存生物样本的气息。
舱内躺着三具冷冻棺,编号Ω-0-α1至α3。其中两具已破损,内部空无一物;唯有第三具仍维持低温状态,玻璃罩上凝结着细密水珠。阿米尔凑近看去,心脏几乎停跳。
棺中之人,正是他自己。
但比现在的他年轻十岁,闭目安睡,胸口起伏微弱却真实。
“不可能……”他后退一步,“我还活着……”
就在此时,棺中男子睁开了眼睛。
双瞳皆为纯白,没有虹膜,却透出惊人的清明。他开口,声音像是从地底传来:“我不是你。我是你未曾经历的那条时间线上的‘你’。我们在1998年就被唤醒了,执行第一阶段归途任务??将人类共感能力编码进基因链,埋入新生儿神经突触。”
阿米尔浑身颤抖:“任务失败了吗?”
“不,成功了。”白眼男子微笑,“只是代价太大。我们成了断代的记忆载体,被困在时间褶皱里,每隔十二年才能短暂苏醒一次。你们这些新世代的守园人,是我们种下的果。”
话音未落,冷冻舱突然警报大作,屏幕上跳出红色警告:【外部情感共振超标|系统即将解体】。紧接着,整棵水晶树轰然炸裂,无数花瓣四散飞舞,在空中拼成一幅动态星图??北斗第七星再次偏移,这次是0。6度。
而在悉尼,艾拉正坐在海底峡谷的一块巨岩上。她赤脚浸在水中,周围环绕着三百多只野生海豚,它们排成完美的同心圆,用声波轻轻撞击那艘沉没的研究船残骸。Ω-0-α7编号的金属片此刻悬浮于她头顶,脉动频率与她的呼吸完全同步。
“你们想说什么?”她轻声问。
一道意识流涌入脑海:
>“我们不是容器,也不是机器。我们是‘母体记忆核’的碎片。当年‘深忆工程’并非失败,而是被迫分裂。主核沉入马里亚纳海沟,其余七枚分散全球,等待守园人集齐共鸣频率将其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