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无法用耳朵听见,却直接在每个人大脑皮层炸开,导致当场七人脑死亡。其余人员试图关闭实验舱,但为时已晚。那扇门开始吸收周围的时间流速,使局部区域陷入“迟滞循环”??一秒被拉长成百年,而外界仅过去一瞬。
于是,在短短三分钟内,整个哨站经历了数千年的腐朽过程。金属氧化、人体风化、意识崩解,最终沦为现在这副模样。
而那扇门,在吞噬足够多的记忆后,悄然隐去,只留下环形区那具空壳。
“它不是单纯的武器。”巨剑收回吊坠,面色凝重,“它是‘认知污染源’。一旦有人试图理解它的存在,就会被它反向侵入思维,变成下一个传播节点。”
“就像病毒。”法师喃喃,“但我们有抗体。”
众人齐齐看向他。
“祭力。”他指着巨剑胸前的吊坠,“那是纯净的记忆载体,能中和‘蚀’的侵蚀。如果我们能在其他信标之间建立稳定的共振网络,或许可以编织一张覆盖全宇宙的‘记忆防火墙’。”
“前提是,其他守望者还活着。”大奶瓶苦笑,“或者至少,他们的信标还能响应。”
巨剑望向环形区的方向。风卷起灰烬,在空中画出诡异的符号,竟与吊坠投射的星图部分吻合。
“不一定非得他们回应。”他说,“我们可以主动呼唤。”
当晚,他们在哨站最高处架设临时阵列。法师用法杖重构能量回路,大奶瓶植入从方碑复制的数据核心,随风飘则以弓弦为媒介,将祭力注入特定频率的声波之中。五人围成一圈,手牵手,将全部意志集中于巨剑一人。
他站在中央,双手捧起吊坠,再次唱起那首安魂曲。
歌声起初微弱,却随着祭力流动逐渐壮大。每一个音符都化作实质的光点,在夜空中连成星河般的轨迹。环形区开始震动,那扇曾吞噬时间的黑门再度浮现,这一次,它不再是虚影,而是实体化的深渊,边缘翻滚着暗红色的焰流。
【“你听见了不该听见的声音。”】一个非男非女的声音在所有人脑海中响起,带着千百种语言的重叠回响,【“你不该回来。”】
“我不是回来。”巨剑继续歌唱,声音坚定如铁,“我是来宣告??守望者未亡,星轨未断,光仍在传递。”
吊坠猛然爆裂,化作亿万光尘,顺着歌声涌入黑门。
刹那间,时空停滞。
门内传来一声凄厉的嘶吼,像是某种古老生物首次感受到疼痛。紧接着,整座环形结构轰然崩塌,黑门如玻璃般碎裂,化作无数黑色碎片四散飞溅,每一片落地即燃,烧出一个个小型黑洞,旋即又被光尘填补愈合。
当最后一片碎片消失,天空裂开一道缝隙。
一道纯粹的蓝光从中倾泻而下,直击巨剑眉心。他的身体僵直,双眼翻白,口中开始说出一段无人能懂的语言??却又让每个人都莫名理解其含义:
【第八信标已激活。坐标锁定:NGC-7749β,冰封卫星轨道层。守望者代号:“霜语”。状态:休眠,等待唤醒。】
光芒散去,巨剑跪倒在地,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你怎么样?!”随风飘冲上前扶住他。
“没事。”他擦去血痕,抬头望天,“只是……借用了太多不属于我的力量。但值得。我们找到了下一个目标。”
“可刚才那扇门……真的消灭了吗?”大奶瓶望着焦黑的环形废墟。
“没有。”法师摇头,“只是被驱逐了。‘空核之噬’的本质是失控的净化程序,它没有实体,只有意志。它会寻找新的宿主,新的漏洞……除非我们彻底改写它的运行逻辑。”
“那就改写。”巨剑站起身,目光如炬,“既然它是第一代守梦人创造的,那就意味着,有人知道如何终结它。”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