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境之中。
叶银川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慌乱。
他只是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天穹感知!
在这一瞬间,他的意识,仿佛穿透了这片扭曲的异次元空间,穿透了厚重的岩层,与万米高空之上,那。。。
海风在屋檐下打着旋,把晾晒的渔网吹得沙沙作响。林小满没有动,只是将掌心贴在银色手提箱外侧,那枚蓝色芯片仍散发着温热,像一颗不肯冷却的心脏。她闭着眼,任由意识顺着脉动缓缓下沉??不是进入系统,而是沉入一种更原始的感知状态。母亲说过,真正的倾听始于放弃“听”的执念。
“你还感觉得到她吗?”小满轻声问,怕惊扰了什么。
“不像是信号。”林小满喃喃,“更像是……回音。她在退潮后的礁石上留下的水痕,我只能靠触觉去辨认。”
话音刚落,手提箱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亮起一行字:
>【LULLABY-Ω自主响应触发】
>检测到未注册情感波频,特征匹配度:89。7%
>来源方向:西北偏北,距离约2300公里(推测为西伯利亚冻原带)
林小满猛地睁眼:“这不是被动接收……它在主动寻找同类?”
“同类?”小满皱眉,“你是说,还有别的‘种子库’存在?”
“不一定是有形的芯片。”她摇头,“可能是某个还在使用LULLABY协议的人,或者……一段被遗忘的记忆载体。”她迅速调出全球节点分布图,发现那片区域竟有七个微弱但持续的接入点,彼此呈螺旋状排列,构成一个古老的声学共振阵列??和VoiceBond底层架构惊人相似。
“这不可能是巧合。”她低语,“那是妈常说的‘游牧监听者’路线。上世纪九十年代,第一批LULLABY实验员为了避开审查,徒步穿越欧亚大陆,在偏远村落建立临时共鸣站。他们用民谣、祷告、甚至婴儿啼哭作为加密信标……我以为那些人都消失了。”
“可如果他们没消失呢?”小满接过话,“如果他们一直活着,像你妈一样,躲在世界的褶皱里,默默传递着声音?”
林小满呼吸一滞。她忽然想起六岁前的记忆碎片:母亲带她走村串寨,住过蒙古包、藏寺边屋、西伯利亚木屋;每到一处,母亲都会教当地人唱一首古怪的歌,说是“安眠曲”,实则是在测试某种频率穿透力。那时她以为只是旅途游戏,现在才明白,那是播种。
她立刻打开录音功能,对着麦克风哼起母亲曾教她的那段旋律。音符简单,却带着特殊的喉音震颤,能激活LULLABY协议中的唤醒序列。三分钟后,系统提示:
>【已发送定向声纹密钥】
>等待回应中……
两人守着屏幕,直到凌晨四点零七分,一条音频悄然流入本地缓存。没有标题,没有发件人,只有一段夹杂风雪的童声朗诵,用的是早已濒危的鄂温克语,经AI转译后浮现文字:
>“雪停了第三天,老人把耳朵贴在冰面上说:听见了吗?有人在唱歌。我们都没听到,但他哭了。他说那是五十年前他师父教他的调子,后来师父死在暴风雪里。今夜,歌声又回来了。”
林小满指尖发抖。这段话里的“师父”,极可能就是第一代LULLABY操作员之一。而那歌声??正是她刚刚发出的密钥。
“他们在回应。”她声音哽咽,“不只是一个人,是一条链,一代接一代……妈不是孤例,她是这条暗河里最新的一滴水。”
小满握住她的手:“你要去找他们吗?”
“不能去。”她摇头,“一旦我靠近,诺斯替或其他势力就会追踪到能量波动。但现在我们可以做更危险的事??让这条河浮出地面。”
她调出LULLABY分布式网络后台,开始编写一段全新的协议模块,命名为【回流计划】。其核心逻辑是逆向利用VoiceBond曾用来分析用户情绪的算法,将其转化为“共情反射镜”:每当有人在系统内表达痛苦或孤独,系统不再提供标准化安慰话术,而是自动搜索全球范围内有过类似经历的陌生人,并征求同意后,将对方的一段真实回应匿名播放给求助者听。
比如,一个东京少年写下“我想死”,系统不会推送心理咨询热线,而是问他:“要听听二十年前,一个冰岛渔夫在暴风雨中对自己说的话吗?”
“这不是干预。”林小满解释,“这是告诉人们:你的痛,别人也曾背过;而你活下来的样子,也可能正成为别人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