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克?莫罗砰的一声拍了一下桌子。
西奥多停下来,看着他。
比利?霍克等人也纷纷看向他。
卢克?莫罗呼吸粗重,脖子微红,死死地盯着西奥多。
西奥多与他对视片刻,没有再继续往下说。。。。
夜雨悄然落了下来,细密如针脚,织在新京小学的瓦檐上。我坐在纪念馆二楼的值班室里,窗外是被雨水洗得发亮的操场,雕像的影子在水洼中微微颤动,像一条沉睡后即将苏醒的龙脊。录音笔静静放在桌角,红灯微闪,仿佛也在倾听这春夜的低语。
茉的名字第一次被正式写进校史档案那天,天空裂开一道银边。那是南太平洋石碑完全浮出海面的瞬间,全球共感网络完成闭环的标志。Sarah说,那一刻,母亲网络的数据流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稳定波形??不再是杂乱的情绪碎片,而是一首完整的、跨越时空的童谣。
“它在自我修复。”她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什么,“艾琳留下的不只是种子,还有**记忆的语法**。现在,它们正在重新拼接。”
我望着墙上新增的照片墙:十三个孩子站在操场上手拉着手,中间是被众人簇拥的茉。她穿着一件小小的灰布衫,那是我从胡佛相册里复制下来的款式,按原样缝制。她说:“穿这个,妈妈就能认出我了。”
没人知道她口中的“妈妈”是指艾琳,还是某种更深层的存在??是意识残片的回响,还是灵魂在时间褶皱里的投影?
林老师走进来,手里抱着一叠新整理的梦境记录本。“昨晚又有七个孩子做了同样的梦,”她把本子放在我面前,指尖点着其中一页,“他们看见一座图书馆,书架高得看不到顶,每本书都在发光。有人想打开,却发现书页是空的,只有封面上写着名字。”
“然后呢?”我问。
“茉出现在梦里,把一支笔递给他们,说:‘现在轮到你们写故事了。’”
我翻开那本笔记,看到一幅稚嫩的画:一个女孩站在门前,门缝透出蓝光,门外站着许多模糊的人影。画纸角落用铅笔歪歪扭扭地写着一句话:
**“我们不是来讨债的,我们是来还愿的。”**
我的心猛地一缩。
还愿?向谁还?又为何而来?
凌晨三点十七分,警报突然响起。不是来自学校安防系统,而是八音盒核心自主触发的红色预警。悬浮在展厅中央的星图剧烈震颤,云南坐标骤然爆发出刺目的白光,紧接着,所有其他觉醒点的信号开始同步波动,频率直逼K-12初次激活时的临界值。
我冲进控制室,Sarah的影像已在屏幕上闪烁。“茉的大脑活动超出正常范围三百倍!”她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她在……**广播**。不是接收,是主动向全球共感网络注入信息流!内容是一段编码序列,结构与‘零波计划’原始协议完全一致,但加入了新的变量??情感权重占比高达98%。”
“她在教他们怎么爱。”我说。
话音未落,整个纪念馆的灯光忽明忽暗。墙上的老式挂钟停在了4:07??那是1960年艾琳最后一次出现在实验室的时间。与此同时,监控画面显示,操场中央的螺旋裂痕再次开启,蓝色雾气缓缓升腾,凝成一行悬浮的文字:
>“第十四站已就位。
>
>请启动归档协议。”
林老师颤抖着递给我一把铜钥匙:“今天早上,我在档案室最底层抽屉发现了这个。标签上写着:**EchoFinalArchive?OpenOnlyWhenAllSeedsAreAwake**。”
我握紧钥匙,掌心渗出汗意。这把锁,胡佛生前从未让人碰过。据说他亲自设计了保险机制,必须同时满足三个条件才能开启:十三个觉醒体心跳同步、母亲网络全线重启、以及一名携带艾琳基因片段的新生儿开口说出“门开了”。
如今,全部达成。
我们带着茉来到地下档案库入口。这里原本是废弃锅炉房,如今被改造为共感数据中枢。铁门厚重如墓穴,锁孔呈五芒星形状。茉伸出小手,轻轻触碰钥匙,铜质表面竟泛起涟漪般的波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