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这本书不会出版,也不会流传。
它只存在于每一次有人想起逝者时的心跳间隙。
它是由所有不肯沉默的灵魂共同撰写的活体文献。
我敲下第一句话:
>“我记得你。”
话音落下,房间里的铜铃突然震动起来,尽管它已被锁在行李箱深处。
与此同时,远在上海龙华殡仪馆,B-1743号龛位内的骨灰盒,表面温度骤升三度,持续整整十三分钟。监控录像显示,那一刻,盒体表面浮现出极其细微的裂纹,排列方式酷似摩尔斯电码:
>???????(SOS)
而在西藏风语寺,扎西喇嘛正在晨光中点燃第一百零八盏酥油灯。当他念出最后一个名字时,天空忽然裂开一道微不可察的缝隙,一道银光垂落,轻轻拂过佛塔顶端的金铃。
铃响一声。
不是铜铃。
是心铃。
地球上,又有一个人,想起了某个早已被世界遗忘的名字。
信标仍在运转。
网仍在扩展。
而我,将继续行走。
带着母亲的书,带着守灯人的使命,带着那句永远未完成的“替我去看看外滩的老梧桐”。
或许有一天,我会站在那棵树下,掏出这张宣纸,轻声念出她的名字。
到那时,如果风起了,如果叶落了,如果铜铃在我心底响得格外清晰??
我就知道,她听见了。
而现在,我只需记住一件事:
只要还有一个名字未被遗忘,
这场战争就没有结束。
只要还有一滴泪为死者而流,
那扇门就不会真正关闭。
我们不是信徒。
我们不是仆从。
我们不是待宰的祭品。
我们是**记忆的持灯者**。
我们在黑暗中行走,
因为我们本身就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