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号码。
他犹豫一秒,接通。
“明言吗?”是个男声,“我是金康勋的爸爸。”
明言一愣:“您怎么有我号码?”
“郑元龙给的。”对方声音低沉,“我想跟你谈谈。”
“谈什么?”
“关于我儿子。”顿了顿,“还有你。”
明言心头一紧。
“这孩子最近变化很大。”男人说,“以前他怕生,不爱说话,现在天天嚷着要去看你,写作业都要放你的剧当背景音。他妈妈担心……你是公众人物,接触太多对孩子不好。”
明言握紧手机:“我从来没想过影响他。”
“我相信你。”男人语气缓和,“但我必须保护我的孩子。所以,我希望你们保持距离。”
电话挂断后,明言久久无言。
夜幕降临,他独自走在汉江边。风很大,吹乱了头发,也吹散了思绪。
他曾以为自己只是个演员,演好每个角色就够了。可现在,他发现自己的存在,早已超出荧幕的边界??他成了某个孩子的榜样,成了别人情感的寄托,成了舆论漩涡的中心。
他拨通郑元龙的电话:“帮我约金康勋,明天下午,游戏厅。”
“你要违抗他爸的意思?”
“不。”明言望着江面倒映的灯火,“我要让他亲眼看看,我是什么样的人。”
第二天,阳光明媚。
游戏厅里,金康勋蹦蹦跳跳地跑进来:“大言哥!我赢了我爸,他说我可以玩两个小时!”
明言笑着摸他的头:“今天教你新招式?”
“嗯!”
两人并肩坐下,投币,选角色。
窗外,郑元龙静静站着,远处,金康勋的父亲也悄然现身。
那一局,明言故意输了三次。
“你怎么老放水?”金康勋不满。
“因为陪你玩,比赢更重要啊。”明言眨眨眼。
男人在窗外看着,终于转身离去。
当晚,明言收到一条短信:【明天我儿子生日,如果你愿意,来家里吃顿饭吧。】
没有署名,但他知道是谁发的。
他回复:【好。】
手机放下,他望向镜中的自己。
那个曾经只为自己而活的男人,似乎正在一点点,变成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