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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荒灵（第2页）

那只手苍白如纸，五指修长，指甲泛着金属般的光泽。仅仅是探出一半，周围的空气便开始扭曲、塌陷，仿佛连空间本身都在畏惧这只手的主人。

“终于……有人来了。”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如同千万根锈针刮过耳膜，“多少年了……我已经记不清岁月的长度。”

林境死死盯着那只手，心脏狂跳。

这不是普通的存在。即便隔着石碑，他也感受到了一种源自生命层次上的压制??那种感觉，就像蝼蚁仰望苍鹰，凡人直视天劫。

“你是谁？”他强撑着问道。

“我是谁？”那声音冷笑，“我是被镇狱仙帝亲手打入此地的第七逆命者，也是最后一个见过‘真实之门’的人。”

林境瞳孔一缩。

真实之门！传说中通往更高维度的入口，只有集齐九大仙帝传承者才能开启。而历代以来，从未有人真正触及它的存在。

“你为何会被镇压？”他追问。

“因为我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那声音透出几分癫狂，“我看见了仙界的真相??所谓飞升，不过是圈养；所谓成仙，只是饲料。我们不过是某个古老文明培育的‘果实’，成熟后便会被收割……”

林境浑身发寒。

这说法太过骇人，却又隐隐与某些远古记载吻合。比如为何每一代仙帝陨落后，总会有新的天命之人出现？为何所有飞升者最终都会消失在仙界尽头？

难道……这一切都是骗局？

“你不信？”那意识似乎察觉到他的怀疑，“那你问问你的乌龟??它吞噬的独眼之王道果，为何会有‘记忆碎片’？那些画面，真的是属于独眼之王的吗？还是说……那是另一个世界的投影？”

机关龟猛然一颤。

它确实曾在消化道果时，看到过一些诡异景象：浩瀚星河中漂浮着巨大的机械城市，无数生灵被锁链缠绕，悬浮于半空，胸口插着导管，不断分泌出金色液体……

那些画面，它一直以为是道果自带的精神污染。

但现在……细思极恐。

“你想干什么？”林境厉声问。

“放我出去。”那意识平静地说，“我可以告诉你一切真相，包括如何避开‘收割’的命运。只要你打破这座碑……只需三滴造化道果的精血。”

林境脸色剧变。

造化道果的精血？那可是能引发整个仙界争夺的至宝！别说三滴，哪怕一丝泄露，都会引来无数强者围猎！

“不可能。”他断然拒绝。

“你以为你还有选择吗？”那意识轻笑，“你已经被卷入漩涡中心。魔族仙王之死、机关龟夺果、你出现在神武禁区……这些都不是巧合。有人在推动这一切，而你，只是棋子之一。”

林境呼吸急促。

他当然知道这不是巧合。但从没想过幕后黑手竟会牵扯到如此恐怖的阴谋。

“如果你不答应，我也不会强迫你。”那意识缓缓收回手，“但我提醒你??机关龟体内的双重道韵正在冲突，若不尽快调和，它将在三个月内爆体而亡。而你，也会因因果反噬，沦为行尸走肉。”

说完，石碑恢复寂静，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林境怔在原地，久久无法言语。

“主人。”机关龟低声唤道，“它说的……未必全真，但也未必全假。我最近确实感到体内有两股力量在对抗，一股来自独眼之王，另一股……更像是我自己诞生的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