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周清的问话,紫色光球微微晃动。
司空焱的笑声传来:“吃透谈不上,顶多摸索到第二层,算是小有收获吧。”
说着,他话锋突然一转,语气变得郑重起来:“太清门,是不是出事了?”
周清心里。。。
北域的冬天来得早,霜雪未融,天地间一片苍茫。我们一行人跋涉月余,终于抵达边关重镇??铁脊城。此地背靠万丈冰崖,前临黑水河,城墙由玄铁铸成,千百年来从未陷落。然而此刻,那巍峨城楼之上却飘着一面猩红大旗,旗上绣着一只展翅欲扑的金凰,随风猎猎作响,如同活物低语。
“凰血纹。”我盯着那面旗帜,眉心魂光微微震颤,“他们竟敢将圣兵之力融入军旗,抽取将士精魄为养料。”
归藏站在城外高坡上,脸色阴沉:“以前这里虽严苛,但军纪森然,百姓尚能安居。可自从三年前换了守将,风气就变了。夜里常有哭声从校场传出,巡逻士兵若失踪,第二天只留下一副空皮囊,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干了魂。”
周清冷哼一声:“这不就是鬼炉谷那一套?不过是换了个名头罢了。”
七小爷眯眼望向城内:“而且……你们感觉到了吗?空气里有种黏腻感,像有东西在窥视我们。”
太初上人负手而立,目光穿透风雪:“此地已非人间军营,而是‘祭兵之冢’。他们以战功为饵,诱使将士效死,再借杀伐积累怨气,滋养第二枚凰血圣兵??寒渊。”
我握紧苍鸾剑,低声问:“核心之心,还在吗?”
苍鸾魂光浮现,在我识海中勾勒出一幅画面:一座深埋地底的冰窟,中央悬着一颗漆黑如墨的心脏,表面布满裂痕,每一道裂痕中都渗出丝丝寒气,冻结时间与生机。而在心脏周围,盘坐着三百具披甲尸骸,皆是历代战死却不得安息的将军英灵,他们的元神被钉在冰柱之上,日夜诵念战咒,化作兵煞之源。
**“寒渊非炼于万人怨念,而是以忠烈之血反噬其志。”**
我心头一凛。
这不是单纯的邪器,而是对信念的亵渎。苍鸾当年拒用凰血圣兵,正是因为不愿让忠诚变成屠杀的工具。而如今,这些人竟将忠勇之士的牺牲扭曲为兵器的养分,比紫微真人更可恨!
“不能再等。”我说,“今晚动手。”
归藏咧嘴一笑:“正合我意。老子早就看不惯这些穿铠甲的走狗了。”
夜幕降临,风雪骤急。
我们分成两路行动。归藏与周清潜入军营,制造混乱;七小爷在城外布下“断脉符阵”,切断外界灵气支援;太初上人则带着沙弥前往城隍庙,破解镇压地脉的封印。而我,独自一人翻越城墙,直扑将军府地下密道。
密道入口藏在演武堂地砖之下,机关复杂,但我手中有一块从金蝉寺带出的羽衣石残片,它感应到凰血气息后自动发出微光,指引方向。一路前行,两侧墙上挂满青铜镜,每一面镜中都映出不同的战场幻影:有士兵自相残杀,有将军跪拜金凰旗,还有无数亡魂被拖入地底,化作冰冷的煞气。
“这些都是曾在此地战死者残留的记忆。”苍鸾魂光低语。
我咬牙继续前进,直到阶梯尽头出现一扇冰门。门上刻着八个古字:
**“忠骨为薪,寒渊永镇。”**
我伸手推门,冰屑纷飞。
眼前是一座巨大的地下冰窟,穹顶垂下千百根晶莹冰棱,宛如倒悬利剑。正中央,那颗漆黑心脏静静悬浮,每一次搏动,便有寒流席卷全场,连我的呼吸都被冻结成霜。
而在心脏下方,站着一个人。
玄甲覆身,披风如血,背对着我,手持一杆长枪。他身上没有半点妖气或邪力,唯有纯粹的杀意,仿佛一生都在战场上度过,早已与死亡融为一体。
“你来了。”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却不带情绪,“比我想象中快。”
我没有答话,只是拔出了苍鸾剑。
他缓缓转身。那是一张熟悉的脸??三十岁左右,眉峰如刀,眼神锐利如鹰。最让我心头剧震的是,他左颊有一道旧疤,形状恰似一道剑痕。
和我在轮回记忆中见过的一模一样。
“你是……”我声音微颤,“当年围剿苍鸾殿的七先锋之一,秦戮?”
他点头:“曾为苍鸾亲卫,奉命守卫东翼防线。那一夜,你说你会引开敌军主力,让我们带着百姓撤离。可你没回来,我们等了三天,最后等到的是你叛国通敌的消息。”
我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