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初念禾在宇宙尽头向她招手。
“第四响:琴声破茧。”
苏晚第一次拉响《终章》,墙壁化作银流。
“第五响:树根藏钥。”
赵建国挖出铁盒,胶片浮现真相。
“第六响:花开七十七。”
念禾归来,名字绽放于枝头。
“第七响……”她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那条长长的走廊里。尽头,母亲背对着她,手中撑着黑伞。
“妈……”她向前一步。
母亲缓缓转身。面容苍老,眼神却明亮如初。“你来了。”她说,“我一直在等这一刻。”
“为什么是我?”林知遥问。
“因为你记得。”母亲微笑,“记住的人,才有资格告别。而告别,才是真正的归来。”
她伸出手,掌心躺着一枚全新的铜牌,上面刻着一个字:**“知”**。
“拿着它,回去吧。旅社需要新的名字。”
“那你呢?”
“我该走了。”母亲的身影开始透明,“就像蓝伞女子离开我一样。这是规律,也是温柔。”
林知遥扑上去想抱住她,却只抓到一缕轻烟。母亲笑着,化作点点星光,融入天花板的纹路中。
她猛然惊醒,发现自己躺在大厅地板上,手中紧握着那枚“知”字铜牌。窗外天光微亮,鸟鸣初起。登记簿静静摊开,最新一行字清晰可见:
>**林知遥?守门**
她爬起来,踉跄走向庭院。神树依旧挺立,七十七朵银花安然绽放。她伸手抚摸树干,忽然发现树皮上多了几道新刻的痕迹??是母亲的笔迹:
>“我愿以余音为引,送她最后一程。
>也谢谢你,替我看到了春天。”
她跪倒在地,放声大哭。
许久,她擦干眼泪,走进厨房。林小禾正在煎蛋,见她进来,笑着说:“醒了?饿了吧?”
她点点头,坐在桌边。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桌面上,照见她手腕上那缕银丝,正微微发亮。
“今天想吃什么?”林小禾问。
“和妈妈以前做的,一样就好。”她轻声说。
苏晚走上阁楼,重新调音。琴声悠悠响起,不是《未命名》,而是一首从未听过的旋律??轻快,温暖,带着晨露的气息。
赵建国修好了屋顶漏水处,哼着老歌。
林溪翻开素描本,开始画今天的日常:林小禾在厨房忙碌,苏晚在练琴,陈岩在整理资料,赵建国在扫院子,林知遥坐在树下喝茶。
画到最后,她顿了顿,在角落添上一笔??未来的某一天,一个女孩站在旅社门前,手中握着一把破旧的蓝伞,抬头望着门匾,眼神坚定。
她合上本子,轻声说:“下一个故事,开始了。”
檐下风铃随风轻响,不多不少,正好八声。
像是告别,又像是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