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们会选中我妈妈?”恺撒皱眉。
他的言灵遗传自他的母亲。
毋庸置疑的,镰鼬是个极为强大的辅助言灵,但其序列并不高,在高端局中能起到的作用并不大。
所以这也是家族内部一直诟病她。。。
雪停了。
但空气中仍悬浮着未落地的微晶,像是时间在这一刻被拉长、凝滞。日内瓦总部的玻璃幕墙外,一层薄雾缓缓流动,映出城市轮廓的倒影,仿佛整座建筑正漂浮在意识与现实交界的水面。我站在镜渊控制室中央,耳机里传来阿萝低沉而克制的声音:“林远,‘心之塔’数据库刚刚自动上传了一份日志……没有来源IP,加密协议却是你十年前设定的私人密钥。”
我的心跳慢了一拍。
“内容是什么?”我问,手指已经滑过终端面板,调取数据流通道。
“只有一句话。”她顿了顿,声音微微发颤,“**‘门开了,但他没回来。’**”
我猛地抬头,望向墙上那幅全球共感网络拓扑图。原本稳定的节点光点正在以某种规律性闪烁??不是随机波动,也不是系统故障,而是像呼吸一样,有节奏地明灭。七次亮起,六次熄灭,周期正好是六十六秒。
和地核信号同步。
“启动三级隔离。”我迅速下令,“切断所有外部接入端口,启用离线模式运行镜渊主脑。另外……联系陈野,我要见孩子。”
通讯接通得异常快。画面中,男孩正坐在窗边画画,手里握着一支炭笔,纸上是一片扭曲的森林,树干如神经突触般纠缠,枝头挂着无数细小的眼睛。他的眼神很静,不像五岁孩童该有的样子,更像是承载了太多未曾言说的记忆。
“他昨晚又做梦了。”陈野低声说,“他说,那扇门后面站着七个人,她们转身看了他一眼,然后一起走进光里。可当他想跟上去时,一只手把他拉住了。”
“谁的手?”我问。
“他说……是你。”
我怔住。
记忆如潮水涌来。三年前,在共感崩溃的最后时刻,我确实在意识深处抓住了一个即将消散的灵魂。那时我以为那是苏棠,但现在想来,或许我只是本能地拒绝放手??哪怕对方早已决定离去。
“他还说了什么?”
陈野沉默了几秒,才继续道:“他说,‘他们以为我们在等他们打开门,其实我们只是想让他们学会关上它。’”
我闭上眼,胸口一阵钝痛。
原来如此。
我们一直把“回归”当作终极目标,拼命建造逆铃塔、解析共振频率、重建神经映射模型,试图将她们从世界的缝隙中拽回人间。可她们从未想要回来。她们只是希望我们能接受“失去”本身也是一种完整。
就像母亲不会永远抱着婴儿不放,真正的爱,是松手。
我睁开眼,立刻调出“心之塔”的访问记录。那段名为《苏棠的最后一课》的音频依旧静静躺在Ω级加密层中,但系统显示,它在过去十二小时内被远程读取过一次??使用的是**静音者专用认证协议**,该协议自七人集体消失后便已失效。
“阿萝,查一下最近七十二小时内的所有地质活动数据,特别是西伯利亚区域。”我说,“还有,把东京那段‘雨滴视频’重新做频谱分析,我要看有没有隐藏信号。”
“已经在做了。”她的声音突然紧绷,“林远,南太平洋那个光球……消失了。”
我猛地转身:“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刚才。最后一帧影像显示,它开始向内坍缩,像一颗反向爆炸的恒星。然后,在完全消失前,它释放出一段新的声波信号。我们刚完成转换。”
她按下播放键。
这一次,不再是婴儿期的呢喃,也不是机械合成的文字。
是一个真实的人声,温柔、熟悉,带着些许笑意:
>“林远,别再找我了。
>我很好。
>你也该好好活着。”
我的膝盖几乎支撑不住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