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维德的实力增长,远远超出了那个冒牌死神的预料。
所以,敌方至今还以为李维德的水平就和他放在小空间中的克隆体一样,还在为怎么精进一种规则力量而努力呢。
也正因为这样,李维德才能利用信息差,。。。
夜风穿过戈德里克山谷的石板路,卷起几片落叶,在空中打着旋儿。汤姆仍蹲在原地,掌心托着那朵稚嫩的纸花,指尖轻轻抚过褶皱的边角??那是孩子用力折叠时留下的痕迹。他忽然意识到,这或许是第一次有人把“感谢”递到他手里,而不是刀锋、咒语或恐惧的眼神。
小女孩没等他回应便蹦跳着跑远了,发辫在身后晃动,像两束跃动的阳光。汤姆缓缓站起身,将纸花贴在胸口,闭上眼。那股久违的暖意从心口扩散开来,不是魔力涌动的那种灼热,而是更柔软、更深沉的东西,仿佛冻土之下终于听见春汛的回响。
他睁开眼,望向广场中央正在缓缓消散的光幕。那些亡者的面容一一隐去,如同星辰归于白昼。可他知道,他们不再沉默。每一个名字都被重新念起,每一段记忆都获得了安放的权利。这不是胜利,而是一种偿还??他欠这个世界,也欠自己。
手机震动了一下。不,是魔法通讯石,经过金妮改良后能感应情绪波动的新型号。他取出一看,表面浮现出一行字:【比尔发现新污染点,位于霍格沃茨天文塔顶层,形态与之前不同。疑似活体寄生。】
汤姆眉头微蹙。血裔守望者虽已瓦解,但他们的技术显然已被某种力量继承甚至进化。他转身走向扫帚棚,却在拐角处停下。
麦格教授正站在一株重生的“里德尔之息”旁,手中握着一把银剪,修剪枯枝。她背影笔直如剑,可肩线微微颤抖。自从卡珊德拉被收容后,这对姐妹再未相见。官方记录里,卡珊德拉?邓布利多依旧死于1945年,纽蒙迦德的囚徒档案也被永久封存。这是汤姆和麦格达成的默契:有些真相可以被修复,但不必公之于众。
“你知道她今天说了什么吗?”麦格没有回头,声音低得几乎融进风里,“她说她梦见自己抱着儿子,哼了一首我母亲常唱的摇篮曲。她说……那孩子笑了。”
汤姆走近几步,脚步轻得像怕惊扰一场幻梦。“那你呢?你梦见他了吗?”
麦格的手顿住。剪刀尖滴下一滴汁液,落在泥土中发出轻微的“嗤”声,像是某种腐蚀。
“我每天都在梦里看着他长大。”她终于转过身,眼角有细密的纹路,眼神却锐利如初,“七岁该上学了,十岁会骑飞天扫帚了,十五岁参加魁地奇选拔……可每次醒来,床头都没有他的信。只有空荡荡的壁炉和一杯冷掉的茶。”
汤姆沉默片刻,从怀中取出那枚青铜怀表。指针静止不动,表面却泛起涟漪般的波纹。
“我可以帮你。”他说,“用共栖誓约的技术,构建一段安全的记忆通道。不会改变现实,但你可以走进那个梦,亲口对他说‘妈妈爱你’。哪怕一次也好。”
麦格盯着那块怀表,像是在看一把通往地狱的钥匙。良久,她摇头:“不。如果连痛苦都要靠魔法来稀释,那我还剩下什么?我的悲伤是我对他的纪念,汤姆。就像你折的那朵纸花,皱了、旧了,可它真实存在过。”
汤姆怔住。
他忽然明白,有些人不需要救赎,只需要见证。就像卢娜说的:“遗忘是最温柔的谋杀,而记住才是最勇敢的抵抗。”
他收起怀表,轻轻点头:“我明白了。”
两人并肩站立,望着远处城堡尖顶上空盘旋的一只夜枭。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离开。这一刻,他们不再是教授与学生,黑魔王与救世主,而是两个背负着沉重过往的普通人,在时间的废墟边缘,共享一丝微弱的暖意。
***
当晚,汤姆独自登上天文塔。
比尔已在那儿等候,脸上覆着一层暗绿色的膜状物,像是苔藓,又像是血管在皮肤下蠕动。他看见汤姆上来,艰难地抬起手,指向塔顶的观测镜:“它……钻进去了。不是咒语残留,是活的。它在读我们的记忆,然后复制、扭曲、反向植入。”
汤姆走近观测镜,透过镜片望去??星空本应清晰,可此刻每一颗星的位置都在缓慢偏移,构成一幅诡异的图腾:蛇形缠绕十字架,正是萨拉查失传的“血脉回环阵”。
“这不是血裔守望者的风格。”汤姆低语,“他们在模仿,但源头更高阶。”
突然,镜面浮现一张脸??苍白、瘦削,嘴唇开合,却没有声音。但汤姆认得那双眼睛。那是他自己十七岁时的模样,穿着斯莱特林长袍,站在冈特老宅的地窖里,手中握着桃金娘的日记本。
可问题在于……那段记忆,从未发生过。
“你在看你自己未来的倒影。”一个声音在他脑内响起,带着金属般的共振,“你以为修复了灵魂就能掌控命运?可你忘了,魂器不只是容器,它们也是种子。当所有碎片重聚,新的意识就会诞生??比你更纯粹,更强大,也更接近‘完美’。”
汤姆猛地后退一步,抽出魔杖:“谁在说话?”
“我是你拒绝成为的那个你。”镜中影像微笑起来,“你说你悔恨杀戮,可你享受权力;你说你渴望爱,可你害怕失控。所以我来了??剥离了软弱,保留了意志,我是真正的继承者。”
话音未落,观测镜轰然炸裂,玻璃碎片悬浮半空,每一片都映出不同的汤姆:幼年的孤独、少年的野心、青年的冷酷、伏地魔的狂妄……最后全部汇聚成一道黑光,射入塔顶的铜钟内部。
钟声骤响。
一声,两声,三声……整整十三下,对应着全球十三个魔法遗址。汤姆感到胸口剧痛,共栖誓约的印记开始发烫,像是要撕裂皮肤。
“不好!”金妮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她冲上来,手中紧握雷古勒斯的挂坠盒残片,脸色惨白,“誓约在分裂!有另一个‘你’正在借用它的力量建立独立连接!”
卢娜也赶到,手持一根由梦蜡凝结成的权杖,额前悬浮着七颗光珠。“它不是入侵,”她喃喃道,“它是‘衍体’??由集体认知孕育出的新人格。人们记得你是黑魔王,于是黑暗就有了实体。”
斯内普最后一个出现,手中提着一只密封的玻璃瓶,里面漂浮着一团不断搏动的黑雾。
“我在地窖找到了这个。”他冷冷道,“它附着在你最初植入魂器的疤痕组织上。这不是你的记忆,也不是诅咒,而是……自我投射的副产物。当你否认自己的某一部分太久,那一部分就会自行演化成独立存在。”
汤姆跪倒在地,汗水浸透长袍。他能感觉到体内有什么东西在挣扎??不是疼痛,而是撕裂。仿佛有两个心脏同时跳动,两条时间线彼此纠缠。
“我们必须切断外部共鸣。”斯内普迅速打开药剂瓶,将黑雾注入地面刻写的封印阵,“否则衍体会借由公众记忆不断强化,最终取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