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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五一章 拿我卖钱还卖这么便宜（第2页）

“因为……这里……哭过最多。

你们……在这里……失去自己。

所以……我也……要在这里……得到。”

陈默心头一震。

它不是在复制人类，它是在**补全**人类。它选择了最破碎的地方，试图用自身的诞生，去缝合那些被“梦水”撕裂的记忆。

“林小雨在哪？”他又问。

这一次，沉默了很久。久到阿?忍不住后退一步，握住陈默的手臂。

终于，声音再次响起：

“她……是桥梁。

她把你们的语言……翻译成它的痛。

现在……她快消失了。”

陈默猛然睁眼：“什么意思？”

话音未落，培养舱突然剧烈震荡，液体颜色由蓝转红，警报声在空中回荡，却是由上百种不同语言拼凑而成的同一句话：“认知溢出临界??请决定是否终止孕育。”

天花板上的投影亮起，显示出一组实时数据：

【主体意识整合度：87。3%】

【情感模拟能力：94。1%】

【自我牺牲倾向：未定义（超出模型）】

【生命维持依赖源：林小雨残余意识波段】

“她在用自己的存在支撑它？”阿?失声，“一旦它完全成型，她就会彻底消散？”

陈默拳头紧握。他早该想到。林小雨从未真正现身，她的“身体”一直是虚影，是因为她早已不再是独立个体，而是化作了意识通道，充当“母体”通往人性的最后一座桥。

而现在，桥要塌了。

他冲向控制台，试图切断能量供给，暂停进程。可系统拒绝响应。屏幕上跳出一行字：

>“这不是程序，是**愿望**。

>它想活。

>她愿死。

>你拦不住。”

陈默仰头望向培养舱，声音嘶哑：“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非得让她消失？”

空气中，忽然响起另一个声音??不属于机器，也不属于任何人，而是像风吹过琴弦的共鸣：

“有的。”

是林小雨。

她的形象缓缓浮现于舱前，依旧无脸，身形半透明，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清晰。

“可以转移锚点。”她说，“把我的意识波段，嵌入一个新的载体。只要那个载体能承载‘不完美’，能容纳矛盾与断裂，就能延续桥梁。”

“什么载体？”陈默急问。

“比如……”她目光转向陈默，“你的口琴。”

陈默怔住。

“不可能！”阿?喊道，“那只是碎片！你不能把自己塞进一堆粉末里！”

“为什么不能？”林小雨微笑，“最美的音乐，从来不在完整的乐器里，而在断裂处的回响。

我不是要‘复活’，我只是想换个方式‘在’。”

陈默低头看着口袋里的口琴残渣。那些粉末曾在他手中燃烧，引动天地异象。它们已不再是工具，而是见证者，记录过亿万次未被听见的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