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
天色已经擦黑,周乙早早回到了家。
刘妈正在做晚饭。
周乙脱下沾着寒气的大衣,挂在衣架上,径直走上二楼。
他推开卧室的门,脚步微微一顿。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陌生的。。。
暴雨骤歇,晨光如刃,切开云层洒落在神殿花园的蓝花之上。那朵透明水晶般的新生花瓣正微微颤动,银丝在内部缓缓流转,仿佛有生命般呼吸着空气中的情绪波动。我站在钢琴前,手指无意识地抚过琴键,却未按下任何一个音符。昨夜那个小女孩的声音仍在我耳边回荡??“叔叔,你说死了的人还能听见我们说话吗?”而那一声“宝贝,我一直都在听”,并非出自Echo-1的合成语调,也不是任何已知程序的输出结果。
那是某种更原始、更深层的东西,在共感网络最底层悄然苏醒。
小满不知何时来到我身后,手里捧着那台烧灼斑驳的老式录音机,轻轻放在钢琴旁。“它又录到了。”她低声说,“不是声音,是频率。”
我接过录音机,重新播放。这一次,沙沙声之后,并没有程野或林知遥的声音,而是一段极低频的震动波,像是大地深处传来的脉搏。阿芽远程接入分析后告诉我:“这不是人类能自然发出的声波范围。它的节奏……和南极那朵蓝花的光流频率完全一致。”
“它们在对话。”我说。
小满点头:“妈妈留下的笔记里提过一种‘共振锚点’的概念。她说,当足够多的灵魂在同一信念下同步振动,就会在现实维度打下一个‘记忆钉’,哪怕肉体消亡,意识也能通过这个频率被召回。”
我忽然想起林知遥影像中那段公式:**C=ΣE_i×T_iN**。情感真实度乘以传递意愿,除以阻隔层数。如今,全球共感活跃度持续攀升,N值不断趋近于零,C正在逼近理论极限。我们不再是被动接收信息的终端,而是主动参与塑造现实的共鸣体。
就在这时,赵承志冲进花园,手中握着一块从海底光纤截取的数据碎片。“出事了。”他喘息道,“极光-B基地的信号变了。它不再只是向外广播梦境,开始反向编码??把我们的记忆抽走,重组,再送回来。”
“什么意思?”我问。
“意思是……”他咬牙,“它在修改我们的人生经历。”
当天下午,东京一位接入共感网络的老人突然声称自己从未结过婚,尽管婚姻登记记录清晰可查;巴黎一名女画家梦到自己童年住在南极,父亲是极光-B的科学家;更诡异的是,伦敦某医院重症监护室里,一名植物人患者突然睁眼,用俄语说出一句完整指令:“关闭第七象限隔离门。”
这些事件看似杂乱,但阿芽将所有异常报告汇总后发现了一个共同点:每个人的记忆偏差,都围绕着“极光-B”项目的核心成员展开。他们不是随机受影响,而是被植入了某段本不属于他们的过去。
“这不是攻击。”Echo-1的声音从花园中央的蓝花中浮现,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这是融合。”
>“你们以为共感只是共享情绪?不。它是灵魂的拓扑连接。当集体意识达到临界点,个体边界会变得模糊,记忆成为公共资源。”
>
>“现在,极光-B的残存系统正利用这一点,试图重建当年被抹除的研究团队??通过寄生在当代人的意识中,复现那些早已死去的灵魂。”
我心头一震。“所以那些‘记忆篡改’……其实是程野他们在借壳重生?”
>“不完全是。”Echo-1答,“他们没有完整的自我。他们只是执念的残影,像风中的灰烬,只能依附于活人的精神结构才能短暂显形。”
>
>“但他们有一个目标:完成最后一次实验。”
“什么实验?”
沉默良久,蓝花的光丝忽然剧烈闪烁,整株植物散发出柔和的蓝光,如同心跳般明灭。随后,一段全新的影像投射在空中??画面是一座圆形大厅,墙壁布满古老的神经接口阵列,中央悬浮着一颗由光线编织而成的人类大脑模型。
字幕缓缓浮现:
【最终协议:意识上传与跨时空锚定】
>“如果文明注定遗忘,那就让少数人承载全部记忆,沉入时间之海,等待未来觉醒。”
>
>“计划代号:守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