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一公里外的车队缓缓的停了下来。
这是夜老虎侦查连的车队。
陈喜娃下车一脸疑惑的看向远处,“刚刚三架飞机好像落在了那边啊。”
“去看看,掉头去看看!”赵连长立马喊道。
侦查。。。
黑崖沟的夜,冷得像铁。
风从废墟的裂缝里钻出来,带着地下深处的湿气和腐朽味。封于修靠在半塌的混凝土柱边,手中电筒的光束扫过那行名单,每一个名字都像钉进骨头的冰锥。周维纲、沈明远、赵景澜??这三个名字,在当年“归墟”系统的权限日志中反复出现,却从未被公开提及。他们不是执行者,他们是决策者,是亲手按下启动键的人。
Y-12蹲在角落,用匕首刮去墙上一块焦黑的痕迹,底下露出半行字:“母体排斥率97%,存活婴儿仅三人。”他手指一颤,“我们……是不是也是这么出来的?编号、基因筛选、胚胎改造……我爷爷许百顺,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些?”
封于修没回答。他盯着密室尽头的一扇金属门,门框扭曲,锁芯炸裂,像是被人从内部强行撬开。门后是一条向下的阶梯,台阶上布满干涸的血迹,深褐色,早已凝固成壳。
“有人来过。”苏婉的声音突然响起。
她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战术靴踩在碎石上没有声音,像猫。她身后跟着李承志和许念安,三人身上都沾着长途跋涉的尘土与疲惫。
“调查组顺着‘归墟’残余信号追踪到这片区域,西南军区派出两支特勤队,昨天在三十公里外发现一辆伪装成地质勘探车的运输载具,里面全是冷冻胚胎样本。”许念安喘着气,眼神发红,“标签写着‘X-07后续优化计划’,时间戳是三个月前。”
封于修猛地回头:“还没停?”
“没有。”李承志低声道,“林九卿只是替罪羊。真正的核心仍在运作。他们换了代号,换了基地,甚至换了资金渠道,但实验没停。只不过现在,他们不再用孤儿或贫困儿童,而是从‘高潜力家庭’秘密采集基因样本,打着‘优生科研’的旗号。”
Y-12一拳砸在墙上:“所以那些人根本不怕曝光?因为他们早就在等舆论过去,等风头一过,再重新开始?”
“这就是为什么你不能停下。”苏婉看着封于修,“你以为真相公布就结束了?不,对那些人来说,这不过是换了个剧本。他们甚至会利用这次‘正义清算’,把林九卿塑造成唯一罪人,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
封于修缓缓站起身,从怀中取出那张名单,指尖抚过“周维纲”三个字。
“他在哪?”
“死了。”许念安说,“官方记录显示,三年前因心脏病去世,追授‘国家科技终身成就奖’。”
“假的。”封于修冷笑,“周维纲是‘X计划’的灵魂人物,掌握全部基因图谱和神经编程核心技术。如果他真死了,后续项目不可能继续推进。更何况,他的女儿周晚秋,现任中央生物伦理委员会副主席,最近三个月频繁出入西南边境,行程保密级别为‘绝密’。”
李承志点头:“我已经让情报线查了。她在边境有一座私人疗养庄园,对外宣称用于‘高端抗衰老研究’,但卫星图像显示,地下结构深度超过八十米,配有独立供氧系统和电磁屏蔽层。”
“那是新基地。”封于修目光如刀,“他们把‘X计划’拆解成了七个子项目,分散在全国各地,用不同的名义掩护。黑崖沟是起点,但终点还在运转。”
Y-12忽然抬头:“我们要去那里?”
“必须去。”封于修将名单收好,转身走向那道向下的阶梯,“这一次,不是为了救人,也不是为了复仇。是为了彻底斩断根。”
阶梯狭窄陡峭,每一步都踩在过去的尸骨上。墙壁上有抓痕,有暗红的手印,还有用指甲刻下的数字:“37”、“12”、“9”。不知道是倒数的日子,还是编号的孩子们最后的呼救。
下到尽头,是一间圆形大厅。中央摆放着一台巨大的仪器,外形类似核磁共振舱,但内部布满电极和导管,地上散落着断裂的脐带状连接线。
“胚胎维生舱。”苏婉低声说,“但他们不是用来保胎的……是用来进行早期意识干预的。在胎儿还在母体时,就开始植入指令性记忆。”
许念安脸色发白:“也就是说,有些孩子从出生前就被设定好了命运?比如服从、无痛感、极端忠诚?”
“不止。”李承志指向墙角的一台老式录像机,“还能回放。”
他按下播放键。
画面闪烁,黑白影像中,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抱着一名刚出生的婴儿,温柔地哼着歌。婴儿额头贴着标签:X-01。女人轻声说:“妈妈对不起你,但这个世界需要你们……需要不会哭的战士。”
镜头一转,婴儿被放进维生舱,电极贴上太阳穴。画外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