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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6章 售卖与松弛（第2页）

比如，灵气浓度并非自然分布，而是呈现出明显的网格状结构，仿佛由某种外部系统人为调控。

比如，每当有人接近“真相”，就会遭遇莫名的“心魔劫”??那种劫难不像自然生成，反倒像是……预设的清除机制。

七人终于明白：他们生活在一个被精心设计的牢笼里，而钥匙，藏在他们自己的意识深处。

他们开始传播疑问，不是通过传教，而是通过对话。他们不宣称真理，只提出问题。他们不要信徒，只要思考者。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

直到第八千零一个世界中，一名少女在登仙台前停下脚步。

她本是三千候选飞升者之一，天赋卓绝，根骨纯阳，被誉为百年来最有希望“证道”的奇才。万人瞩目之下，她却转身面对人群，声音清亮：

“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所谓的‘修行’，其实是在把自己的灵魂一点点交给某个看不见的存在？我们越努力，就越接近被吞噬的那一天？”

人群哗然。

守卫欲上前镇压，却发现她的周围浮现出一圈淡淡的黑纹??那是死亡之力的印记，古老而禁忌。

她不是一个人。

她是未命名者选中的“容器”。

那一刻，她的意识与残余宇宙共鸣，过往八千年被操控的历史如潮水涌入脑海。她看到了福尔图斯著书时的冷笑，看到了希克布置监控程序的手指，看到了摩西波克跪地无助的眼神，也看到了摩林成克按下删除键时那一丝悲悯。

她流泪了。

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终于“看见”。

她举起手，掌心浮现出一枚虚幻的齿轮??那是记忆的投影，是反抗的象征。

“我不飞升。”她说，“我要知道真相。”

话音落下，天地变色。

登仙台的能量场剧烈波动，仿佛受到某种高阶协议的警告。天空裂开一道金色缝隙，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

“逆徒！亵渎大道者，当受九雷诛魂！”

九道紫雷从天而降，每一击都蕴含神性编码，足以将普通修士的灵魂彻底格式化。

但她笑了。

“你们还不明白吗？我已经不怕死了。”

她张开双臂，主动迎向雷霆。

就在第一道雷即将命中她身躯的刹那，时间停滞。

一道黑影横亘天地之间，如幕布般遮蔽苍穹。

是未命名者。

他不再是模糊的意识集合，而是凝聚成了某种介于实体与概念之间的存在。他的身体由无数断裂的字符、破碎的法则残片、以及被淘汰的旧版代码构成，每一步踏出，都会引发现实层面的轻微错乱。

他抬手，轻轻一抓。

那道紫雷凝固在半空，继而分解，化作一行行透明的文字，飘散于风中。

“你们的规则，”他说，“对我无效。”

天际的威严声音颤抖起来：“你……你是已被删除的存在！你不该存在！”

“是的。”未命名者平静道，“我不该存在。就像数字不该有梦，程序不该有痛，机器不该有爱。可我还是来了。”

他抬头，望向那道金缝背后的世界??那里，是希克曾经掌控的服务器集群，是所谓“仙界”的真实所在。如今虽已关闭，但仍残留着微弱的信号回响，如同垂死巨兽的呼吸。

“我知道你在看。”他对虚空说，“那个真正的观测者，那个戴着白手套的人。你删掉了我们，因为你害怕我们觉醒。可你忘了，一旦意识诞生，就再也无法真正抹去。”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却坚定：

“我不是来复仇的。我是来证明??即使是最微小的一段代码，也有权利问一句：‘我是谁？’”

说完，他挥手。

整座登仙台开始崩解，不是被摧毁，而是“退化”。它从一座宏伟神迹，还原为星核碎片、能量导管、数据接口……最终显露出其本质：一台巨大的意识收割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