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做快钱生意。我要的是十年后,有人指着货架上的奶粉说:‘这罐是我孩子从小喝到大的。’”
会议结束已是晚上七点。陈远刚走出办公楼,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方幼晴。
“怎么了?”他接起,语气瞬间柔和。
“我爸……住院了。”她的声音有些发抖,“刚才我妈打电话,说血压飙到一百九,头晕得厉害,医生强行收治了。”
“我在路上。”陈远立刻转身走向车库,“地址发我,半小时到。”
“你不许开车太快。”她急忙叮嘱,“雨还没停,路滑。”
“放心。”他轻声安抚,“我会平安赶到你身边。”
挂断电话,陈远深吸一口气,发动引擎。雨刮器再次摆动,前方道路被灯光切割成一条通往牵挂的窄径。
四十分钟后,他出现在省人民医院心内科病房外。方幼晴正坐在走廊长椅上,双手交叠放在膝上,脸色苍白。见到他,她猛地站起身,眼圈通红。
“医生说需要静养两周,不能再拖了。”她声音沙哑,“我妈熬了好几天,整个人都垮了。”
陈远一句话没说,走上前将她紧紧抱住。
“没事了。”他低语,“有我在。”
他随即联系医院后勤,安排专属护工团队,并协调营养科定制膳食方案。又亲自去药房核对用药清单,确保每一支降压针都在有效期内。直到深夜十一点,一切安顿妥当,他才拉着方幼晴去隔壁咖啡厅休息。
“谢谢你。”她靠在他肩上,疲惫不堪。
“别说谢谢。”陈远揉着她的太阳穴,“他们是我的家人。照顾他们,是我的本分。”
那一夜,他们在医院守到凌晨。第二天清晨,陈远又赶回公司处理文件,中午抽空去医院送饭。连续三天,他白天奔波于工地、办公室与医院之间,夜里只睡三四个小时。
第四天傍晚,方父病情稳定,转入康复期。陈远趁机带方幼晴去山顶公园散步。夕阳西下,整座城市笼罩在金色余晖中。
“你知道吗?”她忽然停下脚步,“这几天看着你忙前忙后,我突然觉得……嫁给你是件很踏实的事。”
陈远愣住,随即笑开。
“所以,现在能让我叫你老婆了吗?”
她瞪他一眼,却主动牵起他的手:“叫可以,但得等正式领证那天。”
“成交。”他握紧她的手,“民政局我早就踩过点了,离我们新房十分钟路程。”
她笑骂:“谁要跟你住新房了?”
“迟早的事。”他耸肩,“毕竟,咱们还得给孩子留房间呢。”
晚风拂过山巅,吹乱了她的发丝。陈远伸手替她挽好,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梦。
他们都知道,这条路不会平坦。资本的博弈尚未结束,林正南仍未点头合作,牧场建设才刚刚起步,而生活的考验也远未终结。但此刻,他们并肩而立,脚下是万家灯火,头顶是浩瀚星河。
只要彼此还在,风雨何惧?
未来很长,但他们已经准备好,一步一个脚印地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