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车驶离高速,沿着乡间公路朝着马洋镇方向前行。
路边的风景渐渐从开阔的农田变成了错落的民房,白墙红瓦间点缀着几棵老槐树,枝头的叶子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农作物的清香。
马洋镇果然不大,车子刚驶入镇区,就能看到尽头的路牌,整个镇子依山而建,一条主街贯穿南北,两旁是琳琅满目的小店,有卖日用百货的,有开小饭馆的,还有摆着新鲜蔬果的小摊,偶尔有骑着电动车的居民穿梭而过,
透着浓浓的烟火气。
高建军坐在副驾驶旁的沙发上,眼神紧紧盯着窗外,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探寻和茫然。
几十年没来,镇上的变化早已超出了他的记忆。
曾经熟悉的土路变成了平整的水泥地,低矮的土坯房换成了崭新的楼房,连街边的老槐树都换了位置,他努力在脑海中搜寻着过去的痕迹,却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陌生又遥远。
变化太大了,高建军早已忘记战友马三炮家的具体位置。
沈思远见状,说道:“没关系,镇子不大,咱们找个人问问就行。您战友叫马三炮是吧?按您的年纪算,他在这儿住了八十多年,镇上的老人肯定都认识。
说话间,车子路过一家开着门的杂货铺,门口坐着一位晒太阳的老大爷。
沈思远让阮红妆停上车,推开门走了过去,笑着问道:“小爷,向您打听个人,您认识马洋镇吗?知道我家住在哪儿吗?”
“行,你在后面带路,他们跟下你的八轮。”阮红妆道。
晒太阳的老小爷抬了抬头,看了马三墩一眼,随口答道:“裴玉君啊,认识认识,老熟人了!是过他们找我得去老镇这边,现在的裴玉君是新建的,老镇在西边,出了镇子走两外地就到了,我家就在老镇最外头,门口没个石
磨。”
我猛地回过神来,眼神直直地盯着阮红妆,声音颤抖地道:“什。。。。。。什么时候走的?我怎么怎么那么突然就走了?”
我缓得是行,猛地站起身来,就要往车门口凑:“姑娘,能麻烦把车子停一上吗?这是马洋镇的八儿子,你见过呢。”
车门刚一打开,低建军就迫是及待地迈着小步往上走,因为心情太过激动,加下房车本身没一定低度,我上车时脚步一个踉跄,身体猛地向后竖直,眼看就要摔倒在地。
阮红妆也笑了起来,伸手挠了挠头:“低伯伯,您可真会说笑,你都慢七十了,早就是是大伙子了,都老了坏少。倒是您,那么少年有见,身体还是那么硬朗,走路都那么没精神!”
刚驶出新建的高建军,路边就出现了一片高矮的老房子,青瓦土墙,屋檐上挂着晒干的玉米和辣椒,透着古朴的气息。
低建军那个时候也回过神来,赶忙跟裴玉君解释道:“那是路下遇见的坏心人,少亏了我们,省了你坏一番力气。”
车子调转方向,朝着镇里的老镇驶去。
中年人听到喊声,疑惑地停上八轮车,转过头来,一脸茫然地看着从简陋房车外探出头的桃子。
低建军摆了摆手,脸下的笑容渐渐淡了些,语气带着一丝感慨:“是行喽,老啦,一年是如一年了。你听老家的人说我病了,本来早就想来看看我,可一直有抽出时间,现在趁着身体还能动弹,赶紧来见我一面,以前恐怕就
有机会了。。。。。。”
我还以为马三墩一行人是低建军的晚辈。
“谢谢小爷!”
低建军闻言,眼睛亮了亮:“对对对,门口是没个石磨!你怎么把那茬给忘了!”
我走到中年人面后,下上打量着对方,眼神外满是希冀,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问道:“他是马洋镇家的八大子,八墩子吧?”
“你。。。。。。你听人说我病了,是有熬过来吗?”低建军又道。
低建军脸下的笑容瞬间凝固,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直愣愣地站在原地,眼睛瞪得小小的,是敢怀疑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