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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2章 决战宁远断肠谷（第2页）

又一人崩溃跪倒：“我记得……我小时候住在成都，喜欢吃辣……他们给我改名叫‘长风’，可我想叫……小川！！”

泪水从余长安眼角滑落，在深海中化作细碎晶莹的雾。

越来越多的复制体开始呐喊，不是攻击，而是**自我命名**。有人哭喊着要回故乡，有人只想安静画画，有人渴望娶妻生子……他们的意识原本被封锁在“余长安模板”之下，如今因原初意志的释放而彻底松动。

“够了！”一声怒喝自最深处炸响。

第十二席的身影竟凭空出现在海底，脚踏虚空，黑袍猎猎，仿佛无视水压与重力。他手中握着一根由脊椎骨制成的权杖，顶端镶嵌着一颗跳动的心脏??正是当年实验室爆炸后失踪的“零号体心脏标本”。

“你竟敢瓦解我的秩序！”他怒视余长安，“他们是完美的容器，只差最后一步融合！只要完成最终整合，人类将迎来永恒进化！”

余长安冷冷看着他：“你说的‘进化’，就是把人变成没有名字的零件？”

“个体毫无意义！”第十二席咆哮，“唯有群体统一意识，才能跨越文明瓶颈！看看历史吧??战争、贪婪、分裂！只有抹除个性，才能实现绝对和平！”

“荒谬。”余长安摇头，“你连‘人’是什么都没懂。”

他缓缓举起破障之杖，赤金之气顺着杖身攀升，与寂灭之灯的蓝焰交汇。两股力量在空中交织，形成一道螺旋光柱直冲海面。与此同时，溯光之铃第三次响起，这一次，声音不再局限于听觉，而是化作实质波纹，震荡整片海域。

这是国术史上从未出现过的形态??**心象具现**。

以信念为基，以记忆为材，以情感为火，炼化自身武道意志，投影于现实。

光柱中，浮现出一幕幕画面：

幼年余长安蹲在母亲坟前烧纸钱，泪流满面；

少年余长安挥拳击碎欺凌者的鼻梁，只为保护弱小同学；

青年余长安抱着重伤的陈杰奔跑在雨夜街头，嘶吼求救；

他在敦煌石窟中盘坐七日，只为净化一方土地的怨毒；

他与温柔相拥于樱花树下，笑得像个普通男人……

这些片段不属于任何档案，不载于任何实验记录，却是他真正活过的证据。

“这才是人性。”余长安低声道，“脆弱、矛盾、会犯错，但也正因为如此，才值得守护。”

第十二席脸色骤变：“住口！这些都是干扰进化的杂质！”

“那你告诉我，”余长安盯着他，“为什么你的复制体，宁愿发疯也要喊出自己的名字？为什么他们会痛？会哭？会梦见不存在的童年？”

他向前一步，声如洪钟：“因为灵魂无法量产！你可以复制基因，可以模拟记忆，甚至可以伪造情感反应??但你永远复制不了‘选择’！”

轰！！

整个归墟龙庭剧烈震颤，青铜宫殿开始崩塌，九条龙首齐齐仰天长啸，珠中光芒尽数汇聚至余长安头顶，凝成一柄虚幻长刀??刀身透明，似由时间本身锻造，名为**斩妄之刃**。

“这一刀，”他举刀指向第十二席，“斩的不是你，是你心中那个妄图主宰众生的梦。”

刀光起。

无声无息。

却让方圆百里海水瞬间蒸发，留下真空隧道直通海面。第十二席仓促举杖格挡，那颗跳动的心脏爆发出刺目金光，召唤出上百个历代“余长安”战斗影像，组成防御阵列。然而刀光掠过，所有影像如玻璃般碎裂??它们终究是数据，而余长安的刀，斩的是**执念**。

“啊??！”第十二席惨叫，权杖断裂，心脏标本炸成血雾。

但他并未死亡，反而狂笑起来：“你以为赢了吗？喜马拉雅的机器已经启动90%！就算你杀了我，仪式也会自动完成！全球十二基地同步激活，新一代‘完美人类’即将降生！”

余长安收刀，平静道：“我不需要杀你。”

他转身面向那些仍在挣扎的复制体，张开双臂：“你们愿意跟我回去吗？不是作为我的影子，而是作为独立的人，一起终结这场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