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乸惹来的那些人可不好惹,再拖下去的话,就算我们得到黄金也没法从这里脱身。」
他见努尔波来提不为所动,把声音压得只有他们二人能够听见,「大老板,我们在这个地方已经布局很多年,倾注了很多年的心血,我们手上也沾染了不少人的血,如果不能及时抽身的话,只怕……」
努尔波来提猛地回头瞪了他一眼,吓得那手下不敢再说下去。
虽然努尔波来提不让他再说下去,但她心里却很清楚,却是该早点脱身了。
也正是手下的这番话,让她想起了一些本以为已经忘记的事。
毡房区,扎乸鬼鬼祟祟地从毡房里走了出来,趁着那些挖金贼不注意,一下子溜进了杂草丛生的小路。
扎乸一路沿着小路,走进了狭谷般的河床地段,又穿过漆黑的洞口,来到一个走路都能发出巨大回响的奇怪地方。
周围实在太黑了,她什么也看不见,只走了没几步就连摔了好几跤。刚好扎乸摸索到了油灯的铁柱,便扶着铁柱站了起来,摸索着拿到了点燃油灯的打火机,把油灯点亮了。
油灯一亮,周围的一切就明亮起来。
尽管扎乸曾经来过这里一次,但还是在四周的情形闯入视线时吓了一跳。
一条一丈宽的泥巴道上铺着几块石板,两边各三间房,门墙用石头和水泥堆砌,非常厚实。门则是铁做的,可以透过铁栅栏看到里面乱糟糟的情形,以及被关在里面的人。
被关在里面的其实都已经不能算人了,跟个动物似的,蓬头垢面,分不清鼻子眼睛。有的瑟缩在角落,像是病得很重。有的趴在铁栅栏上,有气无力地望着扎乸这边。有的躲在暗角,用一双贼精的眼睛死盯着扎乸……
扎乸浑身发麻,心里生出一丝悲悯。
她忍着心底涌出来的奇怪感受,朝着这些人走过去,一个一个地辨认。
都不是她要找的人。
难道那个人没被关在这里?
扎乸正准备离开,突然听到角落的地方有窸窸窣窣的动静,不禁好奇地看了过去。不曾想,尽头有一处拐角,拐角出有一个极其狭窄的空间,里面还关着一个人。
那人背对着扎乸,让扎乸看不清他的样子。但是,从身高体型上,她已经猜到这个人就是她要找的人。
「你……就是阿巴斯?」
扎乸的声音在狭窄丶昏暗又封闭的空间里显得特别清晰。年轻的人和年轻的声音,和这里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被关在里面的人猛的回头,长到肩头的头发乱甩之下,显露出一张瘦骨嶙峋的脸。
扎乸吓得后退了一步。
「你是谁?找我干什么?」
常年不开口说话,这人的嗓子干哑,说话的时候像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
扎乸问:「是努尔波来提把你关在这里的吗?」
听到这个名字,里面的人猛的撞向铁栅栏,弄出巨大的声响,扎乸被吓得魂都快飞了。
「你是什么人!」那人咆哮。
扎乸迟疑了下,没有回答,转身就跑。
「回来!」阿巴斯吼道,「既然你敢背着那个臭女人找到这里来,就一定是她的死对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你回来!」
这番话让扎乸冷静了点儿,不禁停下了脚步。
「我不管你是什么人,只要是能让那个臭女人受到教训,我都乐意帮你。」阿巴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