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愿双手交叠,叩恩在祁钰的眼前,沉声道:「臣万死不负殿下之命。臣一定会揪出魅,还庆国安泰。」
「臣女有一计。」
第94章
祁钰问:「什么计策?」
「与虎谋皮,欲擒故纵。」
姜时愿道,「敌在明,我在暗,得让魅放松警惕,她才会露出端倪,殿下您对外可以宣称此案已结,四绝之一的魅就是晚上万寿宴的舞女,此案到此为止。」
「然后,姜司使要怎么做?」祁钰看着姜时愿,眼底映出的竟是谢循戴面具的模样,二人有着一样的眼神,张扬且肆意,也都有城府在胸,一子定干坤的气势。
「魅所制烟毒,定会剩馀料,所制烟毒的地点也定会留有蛛丝马迹,而万寿宴上胜圣人遇刺,皇城定会加倍戒严,我想魅还尚来不及清理罪证。」
「首先,避免打草惊蛇,臣需要寻个身份,潜入皇城。」
「并且需要个贵人助我,寻个合理的理由,完成搜宫。」
。。。。
至于这位故人去哪找,天意立马给了姜时愿答案。
姜时愿走出东宫后,天色烟雨,淅淅沥沥,大袍大袍的红梅被寒风吹落,下起凄惨的花瓣雨来。
她看见丶听见,有位衣着鲜亮的女子蹲在红梅下啜泣,衣袖都被雨水浸湿。
姜时愿把纸伞递了过去,遮住可怜人的头顶:「见过公主殿下。」
她知道祁灵萱还陷入挨了祁钰一巴掌的委屈中,懂她心中酸涩,可又因为守诺,不能说出祁钰的苦心,遂蹲下,搂住她单薄的身子,安慰道:「淋雨不打伞,可是会生病的,你若生病,太子殿下作为你的兄长是会心疼的。」
失而复得的温暖像一个催化剂在祁灵萱心里膨胀,塞满全腹的委屈顿时宣泄出来,她趴在姜时愿的肩头,声泪俱下,控诉着祁钰的心冷。
姜时愿拍着她的肩,安抚道:「太子比谁都要爱殿下,臣敢保证,太子打了殿下一巴掌,至今仍在自责丶懊悔。太子关心殿下,不然也不会派臣前来寻殿下踪迹。」
祁灵萱不信。
姜时愿晓之以情:「珍惜眼前人,殿下切莫因为小事和太子置气生分,不然就如臣与臣的兄长一样,生死两隔,馀生不复相见。」
说之,姜时愿也有了动容,冷雨之下,两个受伤之人,互相舔舐伤口。
慢慢地,在姜时愿的开导之下,祁灵萱止住了哭泣,揉了揉眼睛,看着姜时愿,疑惑道:「你是何人?本宫为何从未见过你?」
「臣乃接管典狱一处的姜时愿。」
姜时愿谦卑行礼。
谁料,祁灵萱眼睛还微红着,却嫌弃地皱了皱鼻子:「。。。。,瞧你模样还怪好的,竟然跟『不要脸』的罗刹为伍,令人唏嘘。」
姜时愿知道永安公主口中的「不要脸」和「罗刹」皆是指的谢循,与他为伍,姜时愿自知羞耻,垂下螓首,不敢多言。
而后,祁灵萱甩袖直言不计较了,姜时愿听后才松下一口气,提出:「臣为太子殿下做事,不知公主可否看见太子的面子上,帮臣一个忙。」
「太子哥哥的忙,本宫自是要帮的。。。。」倏然,祁灵萱似想到什么,眼眸一转,忽然蹲下身,看着姜时愿,眼里生彩:「姜司使你乃典狱之人,自然对典狱极为熟悉,不知,你可否也帮本宫一个忙,帮本宫找个人吗?」
「殿下要找什么人?」姜时愿一怔。
「本宫的心上人。。。,也可以说是未来的驸马。。。。本宫是在万寿宴上遇到他的。。。。」祁灵萱害红了脸,羞涩地捏着衣角,局促不安的手一上一下。
「心上人?」姜时愿微微疑道,「可殿下为何要托臣找?」
「因为他说他是典狱中人,而且还给本宫看了腰牌,蛇纹银牌,正和典狱一模一样!姜司使也是典狱的人,定能帮我找到他!」
「可惜他对我防备过重,告诉我的竟是个假名字,我去瞧了,典狱三处的云衢模样俊秀是俊秀,可是根本不长这样。」
云衢?岂不是慕朝?公主莫非看上了慕朝?
姜时愿想,慕朝如今混入典狱做事,用的乃是云衢的脸和身份,难怪永安公主说心上人根本不是长这样。。。因为公主看上的是慕朝本来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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