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不敢。」左相道。
祁鹤蹙了蹙眉心,目光在姜时愿的脸上驻足片刻后,命人抬辇离开。
姜时愿心急,欲开口留住燕王,却被左相眼神轻扫,不动声色拦下。
等仪仗离开后,左相伸手扶起姜时愿,姜时愿低声谢过,「多谢左相出手相助之恩。」
「姜司使客气了,老夫与你的父亲乃是旧相识,曾皆受教于澜山居士。姜兄曲高和寡,敢为人先,实在让我辈自叹弗如,老夫曾预料到他一定会平居青云,谋士天下。果不其然姜兄大小登科尽得,一路高升至宰相之位,只可惜。。。。他患有风疾,不治身亡。」
姜时愿学医的其中一条原因,就是因为阿耶晚年头风欲烈,缠绵病榻,汤药搭配着膳用,依旧不见好转。
幼时的她亲眼看着阿耶被疾病折磨得生不如死,却无能为力,
谈及旧事皆是哀叹,左相面露慈悲:「而你的兄长也曾是老夫最得意的弟子之一,可惜阿淳走错了路。。。。。」
姜时愿不曾知道左相和兄长这段师生情谊,闻言兄长点点滴滴旧事,指尖渐凉。
紧接着,左相与姜时愿并肩而行,语重心长道:
「你初入皇城,一定要学会明哲保身。有些事情,切莫心急,否则得不偿失。」
「这也是老夫方才为何要拦你。」
姜时愿知道左相暗指的是兄长冤案,福身谢过:「晚辈谨记。」
「万寿宴即将开席,姜司使随老夫一同去赴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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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下,陛下为您的婚事费足了心思,精挑细选出来的几位世家子弟您好歹也要过一眼,怎么能都不看就把画卷都撕了,这让奴婢如何向陛下交代?」宫女蓝月扶着永安公主缓步往金銮殿走去,心里焦急着自家主子的婚事迟迟落不下。
圣人皇后娘娘不是没有给她想看过,饱读诗书者,公主嫌弃不够圆滑,武功盖世者之,她嫌是个莽夫。
总之,永安公主一个也瞧不上。
「因为本公主知道这些权贵子弟都长成什么德行,看了也是糟心。」祁灵萱深深叹气。「唯有一个能瞧得上几眼,但却是个花花肠子。」
蓝月知道公主说的是盛家二公子,盛怀启,听闻此人貌若潘安,只可惜朝三暮四。
「听闻盛家二公子还有一个兄长,名为盛怀安,公主要不瞧一眼?」
「不要,他已经娶了独孤氏。独孤氏妇人心性,心思深不见底,又整日喜欢沾酸吃醋。本宫若嫁过去就要跟她同住一个府邸,本宫才不要日日看着一个恶心的人。」
「且盛怀安之貌,还不至于让本宫降尊受屈。」
倏然,祁灵萱的杏眸一转,忙让蓝月不要跟了。
公主的命令,为奴为婢的又不好违背,蓝月很是头疼,望着宝安公主远去的背影,欲哭无泪:「可公主马上万寿宴就
要开席,若圣人见到您不在,会生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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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浔馀光未瞥身后鬼祟的影子,眸光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