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绝进来,直接坐到了夏倾歌身边。
抬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夜天绝轻声道,「金嬷嬷和凉嬷嬷来,又跟你说仔细养胎的事了?」
「你倒是懂她们。」
「可不就是懂,」夜天绝喝了一口茶,之后才拉着夏倾歌的手道,「金嬷嬷和凉嬷嬷,说来也算得上我身边最亲近的人了,她们也是陪着我,看着我长大的。她们于我而言,可能比之主仆,更像是家人。她们担心我,也担心你和孩子,这日常的时候就难免唠叨些。你要是听烦了,就直接跟她们说,不过那些对的该听的,可还是得听听的,她们都是过来人,见的也多,听一听不吃亏。」
夜天绝倒是贴心,又怕夏倾歌不听劝,又怕她听多了心烦,这三言两语的劝着,倒是把好话赖话都说了。
夏倾歌瞧着他,不禁抬手捏捏他的脸。
「我家王爷什么时候也这么会说话了,啧啧,听听这话,让人怎么听怎么舒坦。以后两个孩子,可得多跟着你好好学学,心细嘴甜,招姑娘喜欢。」
「咱们的孩子,肯定招人喜欢,这是遗传的。」
「德行。」
瞧着夜天绝的尾巴,几乎要翘到天上去,夏倾歌不禁失笑,她迅速开口。
「对了,你那边怎么样了?」
听着问话,夜天绝脸上的笑微微僵了僵,连带着牵着夏倾歌的手,也微微紧了紧。很快,夜天绝就道,「他醒了,我去见了他一次,不过什么话都没说。我看得出来,他很不愿意见我。」
至于是因为做了不好的事,觉得愧疚没脸,还是因为落到他的手上,上真大师觉得自己败的不甘心,那夜天绝就不知道了。
当然,那也不重要。
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夜天绝轻声道,「你放心吧,我没事的,兜兜转转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发生了这么多事,该我承受的,我都能承受得住。等水长老和云长老那边,把药都准备好了,就可以直接行动了,我不会掉链子的。」
夜天绝的话说的倒是轻巧,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真的不受上真大师的影响了似的。
可夏倾歌看得出来,他心里并不好受。
思己及人,夏倾歌能够理解他。
回握住夜天绝的手,夏倾歌冲着他笑笑,该说的话她都已经说过了,该明白的道理,夜天绝比她更有数。她根本不用再说什么,来抚慰夜天绝。陪着他,给他力量,这就是她最该做的事。
感受到夏倾歌的心意,夜天绝的眼底,不禁更多了几分笑意。
微微用力,他将夏倾歌带到了自己怀里。
环抱着夏倾歌,抬手轻轻抚摸着夏倾歌的肚子,夜天绝的眼神很温柔,他轻声道,「这世上总有些人,是会离开我们的,以我们愿意或者不愿意的方式,与我们越走越远。不过不要紧,至少我还有你,还有孩子,只要你们长长久久的留在我的身边,我就满足了。」
听着夜天绝的话,夏倾歌不禁笑了出来。
与夜天绝四目相对,她笑着回应,「刚好,我也是,有你和孩子,于我而言,已经足够。」
夏倾歌的话,并不是什么甜言蜜语,却一字一句,真的能暖进夜天绝心里。
夜天绝看着夏倾歌,眼里更多了几分笑意。
当天夜里。
水长老和云长老,以及司徒浩岚丶司徒浩月他们一起动手,在亥时左右的时候,终于将各种药都配置了出来。他们也不耽搁,一切准备好之后,他们便让人去找了夏倾歌和夜天绝,以及上善大师,至于他们几个,则带着东西,直接去了上真大师那。
彼时,上真大师也已经醒了过来。
只不过,因为他被封了穴道,又加了一层绳索捆绑,他根本动不得。长久的蜷缩在地上角落里,感受着地上的寒意,上真大师觉得很凉,他的脸色也渐渐变得微白。那样子,再没有之前的仙风道骨,剩下的只是狼狈。
听到动静,看水长老和云长老他们进来,上真大师的脸色,不禁暗了暗。
司徒浩月瞧着,不禁冷笑。
「呦呵,这么快就醒了,可真是不错。怎么样,这种被困在一个角落里,犹如蝼蚁一般,命运不受自己掌控的感觉,怎么样啊?要说你也是天绝的师傅,本该受我们敬重的,可你自己作死,走到了这一步,说来也挺可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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