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池和倦元嘉很亲近,从她说话的神态就看得出。
哪怕倦元嘉语调比从前严肃,梅池还是笑眯眯的。
她原本湿漉漉的长发烘干了,饵人发质粗硬,干了之后也顽强地竖起,像是尖锐物。
“二师姐出马你就不要担心啦,她不做没把握的事情的。”
“黑鱼井吗?我也听说了,天都最近人心惶惶。”
“游扶泠身体不好,她从前只是看着像是会咽气,现在好像就快咽气了。”
梅池和游扶泠天生不合,丁衔笛也没忍心告诉她原因。
那些前尘往事她挑挑拣拣,知道最详细版本的也只有游扶泠。
“但她要是真的不在了,二师姐才会疯。”
修真界的感情观大不如前,忠贞都是暂时的。
从酒楼宴客也看得出,大部分修士都对感情嗤之以鼻。
真心是笑话,大家更在意到手的利益,欢愉片刻就好。
但梅池身边的人不这样。
无论是丁衔笛还是倦元嘉,她想要这样的感情,心甘情愿又奋不顾身。
倦元嘉也不怀疑,当初西海的丁衔笛就和疯了没什么区别。
不过游扶泠那会儿还活着,她难以想象结合对方叙述的从前,这么一个通天绝地要保护的人彻底消散,这位旧神或许真的会干出很混账的事。
倦元嘉表面浪荡,骨子里依然恪守家族要求,偶尔会想挣脱,依然为了局面稳住。
丁衔笛和她在这方面相似,不同的是,她的计划更大胆,风险也更大,一般人不敢赌。
“也是,不拿游扶泠威胁她,她还能好好说话呢。”倦元嘉唉了一声,忽然看见走进的旧人,发现长得还真的不一样了,“那你和祖师姐在一块了?”
“丁衔笛说隐天司的人会助她,当年她结为道侣是隐天司的人护持我就觉得不对了。”
“后台这么硬。”
梅池颔首,“我本来想和她一块去,但是二师姐用不着我。”
“倦倦,我好没用啊。”
倦元嘉:“你用处大着呢,你二师姐很需要你的。”
梅池:“你们都说谜语,不能告诉我吗?”
“你不是说你是笨蛋?”倦元嘉笑了笑,“好好做你想做的事就可以了。”
她们几个人都背负着什么t,看梅池快乐好像也能轻松一些。
梅池:“好吧,那我的任务就是看好游扶泠。”
她小声嘀咕了一句:“我又打不过她……”
她的须臾镜被一只手拿走,一碗比脸盆还大面端到她面前,被丢在一边的镜中人画面消散。
梅池:“我还没有和倦倦说再见。”
练何夕问:“她就是倦家的主君?你们很熟?”
自带电音的声音不像从前虚弱,梅池已经习惯了,“是啊,我们几个人经历了好多事。”
她戳了戳对方心口的护甲,似乎是矿石打出来的,能看见矿液还剩多少,“你为什么不高兴?”
练何夕:“我没有。”
梅池哦了一声,她喝了一口面汤,“这也是机械仙鹤送的吗?”
练何夕嗯了一声,她冷冷淡淡,和祖今夕也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