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君此战以水淹下邳城,而后亲斩楚王启、屠尽阖闾城内的楚国王室、大肆杀戮楚地百姓。”
嬴成蟜完全不需要借身份之便才能灭韩,嬴成蟜实在是因身份之困而对故韩颇多善待!
“且公主与楚国之间也没什么仇恨。”
张良对着张葩拱手一礼,便迈着小碎步跑回了张让身旁,声音糯糯的问:“可要扶叔父往书房乎?”
“良儿说的清楚,公主奏华章不是给门客听的,而是给韩人听的!”
“昔长安君灭韩看似残忍,但长安君却着实顾虑到了亲族之情,已是手下留情。”
“唤上我张氏所有子弟,齐迎长安君!”
虽然每次嬴成蟜凯旋之际,韩夫人都会亲自迎接,但更多都只是以母亲的身份去迎接凯旋的儿子,除了迎接时的人更多一些外,和寻常人家并无太大区别。
“昔长安君借公主手书收揽故韩百姓,也非是因长安君需要故韩百姓为他所用,而是因长安君需要一个不杀故韩百姓的理由。”
“可纵观长安君历次出征,手段最温和的,却恰恰是昔灭韩之战!”
“也要去迎长安君吗?”
强如楚国都能被嬴成蟜灭了,弱如韩国又如何能扛得住嬴成蟜的兵锋?
“这才是真正值得公主快哉之事。”
而今嬴成蟜灭楚一战却足以让那些韩人明白。
可这一次,韩夫人却把夫人和封君有资格享用的排场直接拉爆,摆出了最为宏大的场面。
楚地不知多少权贵的鲜血和性命更是证明了嬴成蟜的手段与狠辣。
张葩赶忙拱手:“唯!”
“是故,公主快哉也!”
张葩愈不解:“长安君又不是第一次凯旋了。”
“今日良儿当多言几句。”
“未来的张氏,还需要你等多多顶梁啊!”
张良抬起头,认真的说:“有叔父在,我张氏自当绵延!”
张让笑而摇头,抬眸看向那被一根根火把照亮的夜色,轻声喃喃:“新天已亮。”
“总该有一代新人换旧人。”
——
张葩并不知道张让在想什么,他只是尽职尽责的把上至走不动、下至不会走的所有张氏子弟全都拽了出来。
一左一右怀抱两个不到一岁的小婴儿,张葩口中还在低声呼喝:“快,都走快些!”
“小心看路!”
一路跑到前院,张葩便见其他虽非门客却是故韩男丁之人也在陆续赶来。
张葩赶忙组织张氏子弟排列整齐,又将怀里的婴儿交给其他子弟抱着,低声叮嘱:“稍后都称君上!”
“此乃族长之令!”
前院内因大量涌入的人群变得有些杂乱。
立于门槛内三步的韩夫人背对众人,嘴角却略略扬起一丝笑意,再度喝令:“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