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觉得我瞧得起谁?」
薛知恩恶意满满地说:「你觉得我瞧得起你吗?拿着父母遗产和我那蠢货父亲的钱到处挥霍的金贵少爷。」
她平等地歧视任何人。
她握向齐宿的手:「最起码下水道的老鼠生下来就知道自己觅食——你还在想薛景鸿倒台,给你铺的医学路还在不在对吗?」
温霖脸上血色尽消。
「医院的股份我已经变卖了,」薛知恩升上车窗,「你自求多福吧。」
「哦,对了。」
车窗又降下点。
温霖以为她改变了主意,眼中显露一丝喜色。
「知恩姐,你……」
却触到她的眼,平静的,冰冷的。
「你的话我听进去了,如果你还想守住自己的家产,就老实点,还有——」
她最后一句话压得很低:「离他家里人远点,别怪我没警告你。」
车辆绝尘而去,温霖站在原地,浑身冰凉。
他恍惚想到那双在黑暗显现的眼好熟悉,跟其馀冷漠残忍的薛家人一模一样。
他像块暴露鲜血的肉,顷刻被窥伺的鬣狗撕碎。
或许……他今晚就不该追出来。
一路上车内很安静。
齐宿小心地觑着她:「……你在生气吗?」
「嗯。」
气什么?
前面不长眼的车正好要插队变道,薛知恩一捶砸在方向盘上,『哔!』,怒声道。
「他居然说你是下水道的老鼠,你明明是流浪狗!」
「你这个体型怎么钻下水道?蠢货也不知道动脑子想一想!」
齐宿:「……」
居然,居然是生气这个吗?
「当然,」薛知恩意识到自己的话可能不严谨,看了他一下,「当然……你现在不是流浪狗了。」
不知道为什么,齐宿感觉自己的脸好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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