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她嘀嘀咕咕:「我没妈妈了,也没爸爸了,奶奶对我也不好。」
齐宿心丝丝缕缕地疼:「有我在呢,有我在呢。」
他太想分担她的痛苦了,没过脑子:「我把我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姥姥姥爷都给你,」他笨拙地掰扯着家里的人数,「一共六个!」
薛知恩听着『嫉妒对象』毫无保留地大方,无意识地揪紧他的衣角,闷着声。
「我不要你的爸妈,」她似乎带上哭腔,「我要你!」
她的眼泪乱七八糟地蹭满他颈间,这三个字清晰且颤抖地往他内脏反覆烙印。
「我不要别人,我只要你。」
齐宿的呼吸早就停止了,他不知该做出什么反应,慌不择路,他只能把人嵌进怀里,呜呜咽咽地,很低很低地说。
「我一直都是你的。」
这时,他反而埋进她的发间:「我不是你的『妈妈』吗?而且,」他不好意思地说,「我身上还写着你的名字呢。」
她的了。
给别人,别人都不要的。
过量的纵容丶过分的溺爱像夏日晒滚的海水,卷起的咸浪把人淹没,薛知恩心口有些闷,难以形容的感情如海水充斥胸腔,她撑起身子,居高临下地凝视他。
「是我的**,就来吻我吧。」
齐宿一颤,掌心覆上她的侧颊,她没像之前依赖地轻蹭,只低敛眼睫。
垂落的长发被他捋到细嫩的耳后,他捧着,从她下巴小心翼翼地丶缓慢地盖上她柔软的唇瓣,就在情到深处时,夹着喘音的冷冰冰道:「停。」
齐宿正在动情的时候,迷离的双眼满是懵懂的不解,可他还是强忍着渴求停了。
「怎么……」
「吻。」
薛知恩没有感情的命令打断他的询问:「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来不及去分辨她的意图,齐宿再次吻上她,只是这次才刚要撬开她唇齿就听她喉间溢出。
「停。」
「……」
等他恋恋不舍地松嘴,她就说出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字。
「吻。」
尝到一点点甜头就是那个讨厌至极的字眼。
「停。」
「吻。」
「停。」
「吻。」
「停。」
「……」
来回几次,齐宿要被她折磨疯了,从反覆滚动的喉咙渗出的喘息早乱了,他淤沉的眼紧盯着她的唇,他再等下一个『吻』,他要咬破她的唇,好好告诉她狗不是这么训的。
但这个『吻』字迟迟未落,没良心的薛大小姐玩累了,她毫无防备地抱上男人滚烫的身躯,软软地撒娇。
「不亲了,齐妈妈抱我一会儿吧。」
齐宿真是搞不懂她,一会儿叫他妈妈,一会儿又让他……他终究不是她妈妈,也不想只当她妈妈。
可心疼和爱意都是真的,他把欲望团成团咽回肚里,搂住他捡的『小猫』,用自己还没消退的体温控诉她的『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