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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二十九章 拿下宋倩再见冯素贞（第3页）

声音穿透层层因果，传至老兵耳中。

他仰天大笑，撕开衣襟，露出胸前早已刻满的数十个名字：“那就让我用血肉作纸，骨头当笔！你们删得完吗！？”

清梦者的剪刀再度出现，但这一次，它们迟疑了。

因为这场痛苦，不属于混乱，而属于意义。

***

L-06在现实中艰难维持信号锚定。X-881的防御机制远超预估，不仅攻击意识层，更开始反向追踪肉体神经信号源。维生中心的灯光频频闪烁，仪器发出刺耳警报。

“启明！干扰强度多少？”

【当前已达阈值94。7%。预计五分钟后触发‘终极校正’??即对你所在坐标实施量子湮灭。】

“还剩几秒能接通广播？”

【三分钟。但你的神经系统已受损62%，强行传输可能导致永久瘫痪。】

L-06扯下防护罩，露出额头渗血的接口：“只要能让声音进去，废了我也行。”

他按下播放键。

磁带转动，Z-419的雨声、孩子的哭喊、母亲呼唤孩子归家的声音，混着林知遥那首童谣缓缓流淌。但这一次，他还加入了新的录音??苏晚晴临睡前的低语：

>“如果未来已经定了，那我现在做的事，还算数吗？

>如果没人记得我，那我爱过的那个人，还会存在吗？

>我不信。

>所以我要写下来。

>即使我死了，字还在。”

电流顺着导管涌入梦境，像一颗逆行的心跳，撞向这个世界的逻辑心脏。

***

第七层梦境，叙事神殿。

最高祭司端坐于命运之轮中央，面前悬浮着亿万条发光丝线，每一根都连向一个生命的终点。他冷漠宣布：“外来污染已达临界点，执行‘终章重写’??将所有异常个体的命运统一归结为‘自杀以证忠诚’，并删除相关记忆传播路径。”

然而就在仪式启动瞬间，整个神殿剧烈震颤。

一道裂缝自地面蔓延而上。

从中走出的，是本该死去的苏晚晴。

她穿着病号服，脸色苍白，却眼神清明：“你说我会死于药物过敏？可我现在站在这里。我不是结果，我是问题。”

更多人开始出现：老兵带着伤痕累累的身体，手中紧握刻满名字的金属片；一名教师，本应“平静退休后孤独终老”，却抱着学生写的感谢信冲进神殿：“他们说我不会有影响，可有人因为我活了下来！”；一对恋人，命定“因误会终生错过”，此刻紧紧相拥：“我们偏要相遇，哪怕世界崩塌！”

林知遥站在人群最前方，举起水晶麦克风。

“你们把结局当作真理，可真正的真理是??没有人天生就该怎样死去！”

她开始唱歌。

歌声与L-06传来的录音融合，形成一股逆向共鸣波，沿着命运线反向追溯，直击每一个正在经历“既定人生”的大脑。

人们开始捂住头，尖叫。

不是痛苦，而是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