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你们都在,正好我有事情要跟你们说!”
声音耳熟得很,除了聂丛文外,还真想不出第二个去到别人家里,还这么自若又毛躁的人。
硬要说,那李平峥算一个。
聂丛文一身常服,看起来应当是未去衙署,而是在外办事,或者是恰好休沐。
“聂大哥,今日不去公衙?”
“正好休沐,安臣那边有事忙,我就过来看望看望你们。”
姜宁挑眉故意问:“原来是温大哥无暇陪你玩闹,你才过来的?那你不去酒楼,那儿更热闹。”
聂丛文大大咧咧地笑起来,“我一个有官职在身的人,日日都去酒楼像什么样,又不像长昀,是去接你的。”
左右看看,发现只有他们俩,“再者,我那点俸禄,常去揽月楼的话,下个月连房租都要问人借了,总不能白吃白喝你们的吧。”
卫长昀摇头失笑,心道不怪李平峥与聂丛文投缘,这点上,倒是出奇的一致。
颇有“殊途同归”的道理。
“你鬼鬼祟祟,一副心虚的样子,不只是为了看望我们吧。”姜宁放下筷子,擦擦嘴,“说吧,有什么事要我们帮忙。”
聂丛文咳了声,清清嗓子,“还是你聪明。”
姜宁觉出一点什么,和卫长昀对视一眼,刚要问,聂丛文先开了口。
“哎,我有一个朋友,发现他对自己多年的朋友有了一些不寻常的心思,这是为什么?”
“……”
无中生友,倒是古往今来不变的传统。
第245章“问明白了,再向他表……
聂丛文,年二十七,家在岳州,家境尚算殷实,从小衣食无忧,家里还有个弟弟,性子稳重,继承了家里的铺子,正致力于扩大生意。
七岁时就认识比他小一岁的温安臣,自那后便缠着人家,走哪跟哪儿,美其名曰保护温安臣。
实际上,聂丛文因为性格太过外放,又大方不计较,不少人以此为由,差遣他做这个事做那个事,占他的便宜。
要不是温安臣心思敏锐,小小年纪就看得破这些,暗中提醒他,不知从小到大得吃多少亏。
所以聂丛文长大,反应过来后,对温安臣愈发好。
知道温安臣要考科举,就跟着他一块上私塾、考书院,一路从院试、府试考到了会试。
二十年相伴,说是知己半点不为过,可以说是除了父母外,彼此人生里最重要的人。
聂丛文心思不在儿女之情上,自然不可能察觉到温安臣的心思。
偶尔醉酒同宿,他脑子里都是安臣可睡得好,会不会觉得挤了睡不踏实。
心思干净得很,哪能想到另外一个方向去。
上一科考完落榜,因为不能一起入仕,他还低落了好一阵。
后来三年里,又一个人来过金陵两次,每次待一两月,就为了陪温安臣。
去年因为要备考,被温安臣勒令不许进金陵,这才安生了。
只是最近这一阵子,聂丛文总觉得不对劲,他怎么会梦里都是温安臣,而且还——
“聂大哥?”姜宁正准备听聂丛文讲故事,谁知面前的人反倒是发起呆来。
喊了一声,看对方毫无反应,跟卫长昀对视眼。
“聂大哥,你那位朋友对多年好友起了什么心思?你倒是说一说,我们好替你分析。”
姜宁敲敲桌子,“大冬天的,你跑来这儿,不是为了发呆的吧。”
聂丛文终于回过神,耳根一热,有种被抓包的尴尬。
“就是……做梦总梦到,而且还想牵他手,也不喜欢看他跟别人待在一起。”
别人?
姜宁好奇地眨了下眼,“你说的别人,是同僚还是共同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