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掌柜看了看册子,道:“这两处宅子,要是你们着急,最快后天能看,我今天家中有事,得出城一趟,明天城门关之前才回来。”
“或者,我让个伙计带你们去。”
“不急这一两天。”姜宁摇头,“那就定后天巳时,我们在牙行见。”
“多谢二位体谅。”吴掌柜在自己的册子上记下看房的时间,看他们起身,便跟着起来送他们。
瞥见锦盒还在桌上,提醒道:“这盒子忘了拿。”
姜宁笑了笑,望着吴掌柜,“心意我们领了,东西就不要了。”
闻言吴掌柜立即看向卫长昀,卫长昀点头。
“吴掌柜,不论长昀是学生还是官身,都不会收这个礼。”
卫长昀顿了顿,“姜宁跟你提这事只是为了方便,并非有所图。我们明白东家的好意,也知道你们并非是那等占便宜的人,这便足够了。”
吴掌柜愣住,而后一笑,“这倒是我浅薄了,那就送二位到这,两位慢走。”
走出牙行,姜宁低声道:“又想到一处去了。”
“自是不该拿的,又不是做生意,钱货两讫。”卫长昀撑开伞,给姜宁打着。
姜宁点头,“那砚台拿在手里感觉都不一样,必定是贵重之物,拿不得,要是什么吃的还行。”
两人声音渐渐远去,吴掌柜看着他们的背影,转身回了牙行。
作为金陵数一数二的牙行,安居楼家大业大,铺面自是不可能只有前边待客的地方,后院除了给伙计、掌柜休息,还有一处东家的院子。
吴掌柜绕到后院,在门外叩了叩门,听到里面答应,这才推门而入。
屋里坐了一个男人,看模样并不年轻,人中与下巴却不见蓄须,加之皮肤白,眼神凌厉,不像寻常人。
“东家。”
“叫你拿去的东西,他们可收了?”
“并未。”
男人看向吴掌柜,皱起眉头,“那东西在金陵都不常见,难道他们能认得?”
吴掌柜惶然道:“不是,他们并未认出,只是说不收,不论礼轻还是礼重。”
“……东家,那两位公子不像是心有算计的人,每回到牙行也与其他客人无异。”
掌柜顿了顿,“依我看,不用太过留意。”
“才短短时日,你就能替他们二人说话,这还不用留意?”男人站起身,瞥一眼腰弯得更低的吴掌柜,“罢了,再过不久便是千秋节,的确不该在他们身上花心思,正常盯着就行。”
吴掌柜额头冒出一层汗,答应了声“是”,听到关门声后,才直起腰抬手去擦-
宅子的事有了进展,姜宁和卫长昀便安了心,不出意外,最后要租住的屋子就那两间里选。
选房这事,越看越容易选不出来。
反正他们是租房,要是真住着不舒服,隔一阵再换个住处就好了。
街市又热又闹,姜宁待不住,逛了一会儿,买了些东西,便打道回府,躲回家里乘凉休息。
一进门,便见阿阮抱着一盆花,正要往堂屋进。
姜宁一脸纳闷,“过一阵便不住这里了,你从哪儿弄来一盆花?”
给卫长昀递了个眼神,示意他把东西放了,过去看看。
“我家小姐送来的,院子里还有好几盆。”阿阮放下东西道:“小姐说卫公子金榜题名,给黔州争了口气,教天下学子不敢再轻视,所以得在家里摆上大红大紫。”
姜宁:“……”
好有道理,他一点拒绝不了,甚至还想再添点什么。
刚扭头,就对上卫长昀无奈的眼神,只好尴尬地笑了。
卫长昀把姜宁买的那一堆吃的、用的放桌上,挽起袖子去搬花,问他,“你看看放哪里好?”
姜宁微微睁圆眼睛,嘿嘿笑起来,咬了一瓣橘子,“要不要再买点别的?”
卫长昀闻到橘子的酸味,见姜宁毫无反应,“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