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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八章 下帖（第1页）

重新回到酒桌边，万剑辛招呼大伙儿吃快些，于是很快就吃喝完了，仆妇连忙去请刘夫人，刘夫人赶过来，惊讶道：“是不是酒菜不合胃口？我那里还有很多事情忙不过来，对诸位所有怠慢了。”

万剑辛笑道：“夫人，。。。

雪落无声，覆了乾竹岭半山腰的青石小径。竹屋檐角垂下冰棱，晶莹剔透，映着屋内一豆昏黄油灯。刘小楼仍躺在竹床上，气息微弱却平稳，胸膛起伏如潮汐节律。谭八掌以灵丝探其经脉，指尖微颤??那原本该空荡的丹田处，竟有一团温润光晕缓缓流转，不似金丹凝实，却更像一颗初生的心脏，在无声搏动。

“心源之气。”他低声叹道，“传说中唯有斩断前世因果、破而后立者，方能觉醒本心真元。大楼……你这一碎，反倒踏出了别人一辈子走不到的路。”

窗外，黄羊女蹲在雪地里堆雪人，动作笨拙却认真。她给雪人插上两根枯枝作手，头顶扣了个破陶碗，又从怀里掏出半截红绸系在脖子上，嘟囔着：“掌门师伯最爱穿灰袍，可我觉得他戴红巾一定好看。”灵子端药路过，忍不住笑出声：“大师姐，你这堆的不是掌门，是只冬眠的狐狸吧？”

“你懂什么！”黄羊女恼羞成怒，一把将雪人推倒，随即又心疼地捧起残雪修补，“这是镇山灵偶！我要用‘秽毒散’混着雪水塑形，驱邪避祟，保掌门早日康复！”

灵子翻白眼：“那你加鸟粪了吗？”

“加了！顶级鹰粪，三年陈酿！”

两人笑闹间，忽听屋内传来一声轻咳。刘小楼已坐起身，披着旧棉袄靠在床头，望着窗外飘雪，眼神深远。

“雪下了。”他说。

谭八掌点头：“自七十年前老掌门失踪那年断雪起，乌龙山再未有过片雪落地。今日这一场，像是天地也为之动容。”

刘小楼摇头：“不是天地动容，是执念归尘。晴姐等了一辈子的雪，终于落了下来。她走了，心也安了。”

话音刚落，怀中玉佩残片忽然发出微光，化作一道极淡的虚影??正是少女模样的晴姐，唇角含笑，抬手轻轻拂过他的眉梢，旋即消散于风雪之中。

众人皆静。

良久，乌巢坊低声道：“她放下了。”

“我也放下了。”刘小楼闭目，声音轻得像雪落枯叶，“我曾以为自己是猎户之子，十岁上山，苦修六十载才得结丹。可现在我知道，我的命格早被写进七十年前的那一场牺牲里。但我终究不是他??我不是那个必须永远镇守归墟的老掌门，我是刘小楼，是三玄门的掌门，是会骂人抄经、会被鸟卵气到跳脚的那个混账老头。”

他睁开眼，眸光清亮如洗。

“所以我不逃了。我要活着，活到九十九岁，看着你们一个个成器，然后躺在这个屋子里，听着你们吵架谁该去扫雪，再笑着闭眼。”

屋外雪越下越大，竹林簌簌作响，仿佛天地也在回应。

三日后，大雪封山。

一封密信由乌巢镇急递而来，火漆印已被血染红一角。曹博启亲手交给谭八掌，脸色铁青：“米粮铺古井炸裂，井底现出一条地下暗河，河水逆流而上，直通南荒。更有诡异的是，河面漂浮着数百具尸体，皆身穿大沩山护法堂服饰，面容扭曲，双眼被剜，胸口刻着同一个符号??蛇首衔尾，但蛇身断裂。”

“他们死了？”谭八掌皱眉。

“不。”曹博启咬牙，“他们是被‘送’回来的。每一具尸首都保持着跪拜姿态，像是某种献祭。而且……他们的魂魄不见了，连轮回簿都查不到痕迹。”

屋内，刘小楼听完禀报，沉默许久，终是起身穿衣：“备船。我要去南荒。”

“你疯了！”黄羊女惊叫，“你才刚醒来，经脉未复，连站都站不稳，怎么去南荒？再说，那地方是妖修盘踞之地，千年来没人活着走出来！”

“正因为没人走出来，我才必须去。”刘小楼系紧腰带，取出一枚青铜残片嵌入袖中，“大沩山护法堂为何突袭绿怡园？为何精准卡在我结丹之时？为何留下蛇首衔尾令却不下杀手？这一切都不是寻常争斗，而是一场仪式??他们在用人命喂养什么东西。”

“你是说……归墟界不止一处？”灵子颤抖着问。

“归墟本就是天地裂缝，散落各处。”刘小楼望向南方，“我感应到了，那股力量还在生长。它不只是想拉我回去，它还想把整个世界拖进去。而大沩山……恐怕早已沦为它的傀儡。”

“那我也去！”黄羊男拔出青藤剑，“掌门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你不行。”刘小楼摇头，“这次不同以往。我要入的是活地狱，不是讲道理的地方。你们留下，守好山门。”

“可你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