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来自四、五十丈外,刘小楼和袁化紫感应到这个气息的时候,人家已经提前听到了他们的商议,至少听到了最后几句,意味着来人修为更高。
两人各自向后退了几步,刘小楼退到斜侧,袁化紫则退到正对来者的方向。。。
蓝花落在纸页上的那一刻,整座图书馆仿佛静止了呼吸。那行新字泛着微光,如同晨露将散未散,映得少年指尖发烫。他怔怔望着窗外,夜空深处,“北斗第八星”正缓缓流转,银辉洒落人间,像是某种无声的应答。
“我ready了。”
话音落下,书页轻颤,花瓣竟化作一缕流光,钻入他的瞳孔。
刹那间,记忆如潮水倒灌??
他看见自己站在乌龙山巅,脚下是翻涌的云海;看见赵归驾船破浪,林晚秋在风中展开手稿;看见张默言摘下骨质助听器时,唇语如雨点敲击铁幕;也看见沈清梧与六人牵手步入光球,身影渐融于星河……这些画面并非旁观,而是亲身经历,每一帧都带着体温、心跳、泪水的咸涩。
“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盲眼少年的声音在他脑中响起,温柔而沉重,“每一次重启,都需要一个愿意记住的人。”
少年猛然惊醒,发现自己仍坐在图书馆里,窗外月色如常。但那本书??《乌龙山修行笔记》??已不再泛黄脆弱,封皮上浮现出一行新刻的文字:**“第七代记录者:周临”**。
他颤抖着合上书本,抬头望向天花板。灯光忽明忽暗,投影出一片片飘飞的蓝花影子。他知道,这不是幻觉。全球各地,一定也有无数人,在这一刻被唤醒,听见了那句低语:“下一个你,准备好了吗?”
而答案,早已写进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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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后。
东海沿岸新建了一座“记忆港”,没有高墙,不设安检,只有一条由蓝花铺就的小径通向中心建筑??一座形似古塔与现代数据中枢融合的圆顶殿堂。这里不再叫“修行塔”,也不再隶属于任何机构,它属于所有愿意走进来的人。
殿内无碑无像,唯有一面巨大的流动水幕,昼夜不停播放着来自世界各地的记忆片段:一位老人讲述五十年前被迫烧毁家谱的夜晚;一对恋人回忆他们在“净火清册”封锁期偷偷交换日记的日子;一个孩子第一次在课堂上听到“1983年乌龙山事件”的真相后嚎啕大哭……
任何人都可上传、观看、回应。只要真心铭记,片段就不会消散。
这一天清晨,周临穿着最普通的灰色外套走入大殿。他已经二十三岁,不再是那个捧着手稿发呆的少年。如今他是“群星重燃”网络中最活跃的节点维护者之一,负责协调亚洲区的记忆同步工程。
但他今天不是为工作而来。
水幕忽然自行切换,画面定格在一个陌生女子身上。她约莫四十出头,面容清瘦,眼神坚定,站在一片废墟前说话,背景隐约可见倒塌的钟楼和焦黑的档案柜。
>“我是陈砚的女儿,陈昭。我母亲死于2041年的‘记忆清洗行动’。她曾是‘溯忆同盟’的技术员,负责破解早期‘清册’编码。他们说她是叛国者,把她公开审判,然后抹去了她的名字。但我记得她。我一直记得。”
画面中,她从怀中取出一枚金属芯片,插入随身终端。瞬间,一段被加密二十年的数据解封??那是陈砚留下的最后影像。
“如果你们看到这个,说明系统出现了裂缝。”屏幕中的女人喘息着,藏身于地下管道,“我知道他们迟早会找到我。但我已经把关键算法藏进了七个孩子的基因序列里。他们是‘记忆载体’,天生能抵抗遗忘波。其中一人,会在十七岁时听见星辰的回响……那个人,就是接替我的人。”
水幕戛然而止。
全场寂静。
周临却浑身剧震。十七岁那年,他第一次梦见蓝色花瓣飘进耳朵,听见无数人低声诉说从未学过的语言。医生说是幻听,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是记忆在呼唤。
他缓缓抬起右手,掌心浮现一道淡蓝色纹路??那是“载体印记”,只有真正激活共鸣场的人才会显现。
“原来如此……”他喃喃道,“我不是被选中的记录者。我是被设计出来的。”
话音未落,地面微微震动。大殿中央的地砖自动移开,露出一条通往地下的螺旋阶梯。阶梯两侧,镶嵌着七块石板,每一块都刻着一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