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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4章 为什么逼我（第3页）

她摇头，声音虚弱：“还没完……还有更深的茧房……代号β、γ……他们已经开始转移核心数据……准备重启……”

赵哲抱紧她：“那就一个个拆掉。”

她抬手抚摸他耳后的疤痕，轻声道：“你是钥匙，也是锁。而我是……回声本身。只要我们在一起，声音就不会死。”

就在此时，朵朵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耳机中，带着前所未有的紧迫：

>“叔叔！不好了！城市里的‘康复者’开始集体昏睡！他们的大脑在释放异常脑波！像是……被远程唤醒了什么东西！”

周默接通频道，语气凝重：“我刚截获一段加密信号，源头不在国内，而在太平洋某座私人岛屿。发信人使用的是‘清音工程’原始协议的变种代码。署名是……李婉。”

赵哲猛地抬头。

李婉？那个给他们存储卡的女人？她不是受害者家属吗？

“不对。”林小芸忽然开口，“她是创始人之一。苏婉清的孪生妹妹。当年她亲手签署了‘静默行动’的启动令，因为她相信遗忘能终结痛苦。但她错了。现在，她想用另一种方式完成净化??让所有人同时进入深度共梦，在梦中重塑人格。她称之为‘新纪元计划’。”

“所以那些昏睡的‘康复者’……是第一批试验品？”赵哲咬牙。

“是的。”林小芸点头，“她要用全球共听网络作为载体，把梦境病毒传播出去。一旦成功，人类将不再有真实记忆，只有她设定的‘完美过去’。”

赵哲望向窗外，尽管身处地下，他仿佛看见世界正在悄然改变。无数人躺在床上，嘴角浮现诡异微笑，如同被统一编程。

“我们必须阻止她。”他说。

“怎么去？”周默问，“那座岛在国际水域，没有任何合法手段能接近。”

赵哲低头看向怀中的林小芸，又望向那些刚刚苏醒的“容器”。他们的眼神中有恐惧，也有希望。

“我们不需要船。”他说，“我们有声音。”

他转向主控台，调出全球共听网络拓扑图。两千多个自发站点仍在运行，数千万普通人自愿接入，成为流动的发射塔。

“启动‘星火协议’终极版。”他下令，“不再只是反击，我们要主动出击。把林小芸的原始脑波频率设为载波，叠加全国民众的真实记忆音频，压缩成一道定向声波脉冲，通过短波、卫星、海底电缆，直击那座岛屿的接收终端。”

“可这样会耗尽她的能量！”周默急道。

林小芸却笑了：“如果我的存在意义，就是让世界听见真实……那这就是最好的结局。”

赵哲紧紧握住她的手。

三小时后，反击开始。

以“茧房α”为核心，一场跨越半个地球的声音战争悄然打响。从牧民帐篷里的老旧收音机，到都市白领手机中的共听APP，从学校广播站到监狱监舍的小喇叭，亿万设备同步播放同一段音频??由林小芸脑波调制的记忆之歌。

它没有歌词，却包含所有人的悲喜；它不具旋律，却穿透灵魂深处。

太平洋上，那座隐秘岛屿的防御系统首先崩溃。监控画面中，研究人员纷纷抱头惨叫，因为他们听见了自己亲手抹去的记忆：母亲临终前的呼唤，孩子被带走时的哭喊，爱人诀别时的质问。

李婉站在指挥中心，看着屏幕中不断闪现的面孔，终于跪倒在地。

>“我以为我能重建天堂……可我造的，是地狱。”

她按下自毁按钮，却被系统拒绝：

>**权限已被覆盖。指令来源：听见网络全体用户。**

一道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是林小芸，也是千万人共同的低语：

>“醒来吧。记住吧。痛着，也活着。”

七日后，全球范围内，“新纪元计划”宣告失败。李婉被捕，她在供词中写道：

>“我们害怕记忆，因为它带来痛苦。但我们忘了，正是痛苦让我们成为人。”

三个月后，第一座“记忆纪念馆”在原清音办总部遗址落成。墙上刻满名字，每一块砖下都埋着一段录音。人们可以走进去，戴上耳机，听某位陌生人讲述他失去的孩子，或她未能说出口的爱。

赵哲和林小芸常来此处散步。她恢复缓慢，有时仍会忘记昨天的事，但她总记得他。

朵朵抱着布偶熊跑来，眼睛闪着蓝光：“叔叔，姐姐说，灯永远不会灭。”

赵哲蹲下，摸摸她的头：“因为有人一直点亮它。”

远处，听见馆的铃铛随风轻响。

新的一天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