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孩子的声音,清澈、坚定,带着些许羞怯:
>“大家好,我是赵哲。我想……我也能听见了。”
话音落下,岩壁壁画上的第八个人影缓缓转身,手中书本翻开,扉页赫然是《给未来的听众》。
与此同时,全球所有接入“共情之桥”的用户在同一时刻感受到一股暖流涌入心头。许多人流泪,许多人微笑,更多人默默打开了尘封已久的抽屉,取出那些从未寄出的信。
联合国秘书长在紧急会议上宣布暂停一切军事行动二十四小时,理由只有一条:“今晚,全世界都需要倾听。”
那一夜,地球夜侧的灯光亮度飙升至历史峰值。卫星拍摄的画面显示,七大洲的城市灯火不仅排列成七芒星,更在中心延伸出一条通往未知的光路,终点正是那片无人区。
而在老槐树下,男孩终于提笔。
他不再使用信纸,而是将整段心声刻进树皮。一刀一划,深入木质,如同铭刻誓言。
>“林晚:
>
>我回来了。作业我帮你交了,老师夸你字写得好。你画的向日葵贴在教室墙上,每天都能晒到太阳。你说怕黑,但现在不用怕了,因为我点燃了蜡烛,而且……我会一直点下去。
>
>欢迎回家。”
刻完最后一个字,整棵老槐树忽然轻轻颤动。树干裂开一道细缝,从中缓缓升起一团柔和的光。光芒中浮现出一个小女孩的身影,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脚上是一双崭新的红布鞋。
她笑着,嘴唇未动,声音却直接传入心底:
>“我知道你会来的。”
男孩伸出手,这一次,他真切地握住了她的手。
风停了,叶静了,时间仿佛凝固。
远处碑林传来一声悠长的钟鸣,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因何而响。但所有人都听见了。
第二天清晨,学校公告栏贴出一则通知:
>“即日起,图书馆二楼设立‘静语阁’,欢迎存放任何不愿归类的记忆。无需署名,不必完整,只要真心即可。此处不设管理员,亦无清理期限。因为有些东西,本就不该被遗忘。”
男孩走过时,看见已有十几封信静静躺在玻璃柜中。其中一封,信封上画着一朵向日葵。
他笑了笑,转身走向教室。
课前五分钟,老师走进来,放下教案,平静地说:
“今天我们不做题,不讲课。我们来听一听。”
全班肃然。
窗外阳光正好,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那声音里,有笑声,有低语,有遥远的呼唤,也有近在咫尺的温柔。
他们终于学会听了。
多年以后,当新一代孩子问起:“第八位守门人是谁?”
人们总会指着校园里那棵老槐树说:
“就是那个每天早起点蜡烛的男孩啊。”
没人提过他的名字,但每个人都知道他是谁。
因为在每一个写下第一封信的夜晚,在每一次鼓起勇气说出“我想你了”的瞬间,在每一盏为陌生人点亮的烛火旁??
都有他在。
而他也始终相信:
**只要还有人愿意记住,就永远有人正在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