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昊焱?你居然活过来了?”
听到耳畔那太冥愿灵的传音,苏文不由一愣,“之前我那虫卵消失,是你搞的鬼?”
“是我。”
太冥愿灵昊焱如实承认,“你手中那一枚祭月虫卵中,蕴含冥月之力,只有吞噬了它,我才得以从长眠中醒来,否则,我就要永远沉沦在冥界了。”
顿了下,太冥愿灵昊焱又继续道,“没有经过你同意,便占据了你的仙缘,你不会怪罪我吧?”
“无妨,本来就是因为我的魔念,才导致你变成石蛋,何况那虫卵对我无。。。。。。
风在门边打了个旋,又轻轻退去,仿佛怕惊扰了什么。那扇门依旧矗立在南极冰原之上,像一座没有碑文的墓,也像一道永不闭合的呼吸。知微站在门前,指尖抚过门框边缘那道细微裂痕??那是十年前林晚最后一次远程连接共情网络时留下的波动痕迹。如今,这道裂痕已长出淡蓝色的晶丝,如同血管般缓缓搏动,将整个地球的情绪脉动输送至此。
她闭上眼,听见无数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
有孟买贫民窟里一个母亲为发烧的孩子哼唱童谣;有悉尼海边少年第一次向父亲说出“我爱你”时颤抖的嗓音;有刚果雨林深处部落长老点燃篝火,讲述祖先如何用眼泪浇灌土地的故事……这些声音不再需要翻译,不再依赖语言,它们本身就是语言,是心与心之间最原始的共振。
“她在哪儿?”陈小禾忽然问。
知微睁开眼:“哪里都不是,又everywhere(无处不在)。”
沈既明的身影从风雪中浮现,这一次,他的轮廓比以往清晰得多。他不再只是残影,而是带着温度的存在??不是实体,却比许多活人更真实。“十年了。”他说,“系统已经不需要我们引导,它自己学会了生长。”
“就像野草。”知微轻笑,“踩得越狠,长得越疯。”
远处,镜面再次泛起涟漪。但这一次不再是红点与蓝光的交替,而是一幅缓缓展开的地图:全球共情指数首次突破80%临界线。这意味着,每十个濒临崩溃的人中,至少有八个能在最后一刻接收到某种形式的情感回应??可能是一条陌生人的留言,可能是深夜电台里一段无声的沉默,也可能只是窗外一片落叶飘下的姿态恰好契合了他内心的节奏。
但这平静之下,暗流从未停歇。
瑞士阿尔卑斯山脉的“静默之城”虽已瓦解,可新的抵抗形式正在滋生。一些极端理性主义团体开始推行“情感剥离训练”,宣称要重建“纯粹意识体”。他们在地下建造封闭社区,使用高频声波干扰共情神经信号,甚至研发出一种名为“零感芯片”的植入设备,能暂时关闭大脑中负责共情反应的区域。
更令人不安的是,这些组织的背后,隐约浮现出某个跨国科技联盟的影子。代号“奥德修斯计划”的秘密项目被黑客泄露部分数据:他们试图逆向解析共情网络的核心机制,并将其武器化??不是为了控制情绪,而是为了精准操控“希望”。
“他们想制造可控的救赎。”知微看着投影中的文件摘要,声音冷得像冰,“让一个人在绝望时‘恰好’听到某句话、看到某个画面,从而产生被拯救的错觉……然后让他永远忠诚于那个‘救主’。”
陈小禾皱眉:“这不是共情,是催眠。”
“但对普通人来说,区别不大。”沈既明接道,“当痛苦足够深,谁会在乎你是真心听见哭声,还是被人设计感动?”
知微沉默良久,忽然转身走向控制台。她输入一串只有她和林晚才知道的密钥,启动了尘封已久的“回声协议”。
屏幕亮起,显示出七个名字:
>**李晨(云南)**
>**阿努拉(尼泊尔)**
>**萨米尔(埃及)**
>**艾拉(冰岛)**
>**卡洛斯(墨西哥)**
>**美?(日本)**
>**伊万(乌克兰)**
这是新一代守门人,也是当年七位觉醒孩子的延续者。他们分散在全球各地,各自守护着一块由原始晶体分裂而出的子核。他们的任务不再是被动接收死亡讯息,而是主动播撒“记忆种子”??将那些曾被共情拯救的生命故事,编码成特定频率的情绪波段,通过大气层自然传导,潜入每一个潜在崩溃者的梦境。
“我们要反击吗?”陈小禾问。
“不。”知微摇头,“我们只是提醒世界:真正的共情,从不承诺拯救,它只说一句??‘我在这里’。”
三天后,第一波反制开始。
在柏林一间地下实验室,“零感芯片”的首批受试者突然集体陷入昏迷。监控显示,他们在植入芯片后的第七小时,脑电波出现异常同步现象,仿佛被某种外部频率强行唤醒深层记忆。醒来后,所有人拒绝继续实验,并撕毁保密协议。
其中一人留下录音:
>“我梦见了一个小女孩。她蹲在雪地里,抱着一本破旧的日记,哭着说:‘你们忘了他们,但我记得。’我不认识她,可那一刻,我觉得她是我的妹妹,是我的女儿,是我本该保护却从未见过的人。我不想变成机器了……我想再哭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