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是愿意替你们痛的人。”
>“现在,轮到你做出选择了。”
知微在精神风暴中呐喊:“我要你们回来!不是作为工具,不是作为武器,而是作为……证人!证明人类曾如此深刻地爱过、悔过、挣扎过!证明痛苦不该被抹除,而应被铭记!”
话音落下,整个安第斯山脉的夜空骤然变色。星辰排列成新的图案,北极光跨越半球而来,在南美上空织成一道横贯天际的光桥。与此同时,云南山谷中的七个孩子同时睁眼,齐声吟唱起一首从未学过的歌谣,旋律与阿哲广播的频率完全吻合,却又多了一层厚重的和声??那是七位原初守门人的共鸣。
林晚猛地从睡梦中惊醒,手中《失名者录》自动翻开,一页页纸张无风自动,上面浮现出数百个新名字,每一个都带着出生日期与死亡地点,甚至还有他们临终前最后一句话。
“这是……全部名单?”她喃喃道。
就在此时,帐篷外传来脚步声。
她以为是沈既明回来了,可掀帘一看,却是一名陌生少年。他约莫十五岁,穿着破旧的军绿色训练服,胸前别着一枚锈迹斑斑的徽章,上面刻着“X-003”。他的眼神空茫,却又透着一种超越年龄的沧桑。
“我叫陈砚。”他说,“我来找我的妹妹。她死在1976年的雪夜里,没人记得她。”
林晚怔住。她翻看《失名者录》,果然在一页泛黄的纸上找到了这个名字:**陈小禾,X-004,实验编号:冬眠计划-03,状态:记忆抹除**。
“你还记得她?”林晚问。
少年点头:“我记得她最后一句话??‘哥哥,别忘了我’。”
林晚的眼泪无声滑落。她终于懂了:原初守门人并未真正死去,他们的意识碎片早已散落在世界各地,寄宿在那些“不该存在”的归还者身上。每一次有人因共情之力苏醒,都是他们在尝试回归。
她立刻召集所有持灯者,发布紧急指令:“启动‘春茧协议’第二阶段??寻找所有带有守门人印记的觉醒者,建立‘回声网络’。”
与此同时,北欧。
沈既明正穿越芬兰边境的极寒森林,前往灰袍会的秘密据点。他肩上的军大衣已被冰雪压得僵硬,嘴里呼出的白雾在空中凝成细小的符文??这是共情之力与极端环境碰撞产生的现象。他已经三天没合眼,靠着记忆中知微的声音支撑前行。
“你还活着。”他曾对她说,“所以我也不能停下。”
终于,在一处被苔藓覆盖的巨石下,他找到了入口。推开沉重的铁门,迎面是一间布满老式终端的地下大厅。墙上挂着一幅泛黄的地图,标记着全球所有已知的共情节点,而在正中央,赫然是南极“记忆囚笼”的坐标。
一名身穿灰色长袍的老者走出阴影,目光锐利如刀。
“你是沈既明?”
>“理论上,你已经死了二十六年。”
沈既明摘下帽子,露出那双依旧燃烧的眼睛。
“我只是断了信号。”他说,“现在,我回来了。”
老者沉默片刻,递给他一份档案袋,封面上写着:“X计划?起源篇”。
“这是我们保存的最后一份原始资料。”老者说,“但它有个条件??阅读者必须通过‘灰镜试炼’。”
沈既明毫不犹豫地点头。
试炼室位于地下三层,四面墙壁皆为黑色镜子,中间摆放着一台老式脑波同步仪。他躺下,戴上电极帽,意识瞬间被拉入虚拟空间。
场景变换:他回到了1998年12月24日,格陵兰冰原上的实验室。爆炸尚未发生,警报声尖锐刺耳。科学家们慌乱奔跑,而年轻的他自己正站在控制台前,手指悬停在“自毁按钮”上方。
广播响起:“沈既明,最后确认??是否执行记忆清洗指令?”
他看着屏幕上的倒计时,听着耳机里传来的孩童哭声,忽然转身,对着监控摄像头说了一句从未被记录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