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来到紫荆河。
一道道微弱的清凉之风,便扑面而来。
同时,苏文等人的耳旁,也随之传来一阵儿吵闹的喧哗声。
“让开,别挡我。”
“赵琼安,你赶紧放下我的仙石,这仙石,是老子先看重的,你拿走是什么个事情?”
“笑话,你看重的,你不选?反而扔在一旁?如何这仙石落在老子手里,他就是我的。而且,你手里已经有一枚仙石了,你还抢老子的仙石?难道你不知道,此地月之仙缘,一人只能开启一枚仙石?你要这么多仙石有什么用?。。。。。。
风在冰原上低语,像无数未说完的话被冻成霜粒,洒落在知微的睫毛上。她跪在碎裂的水晶容器前,掌心还残留着蓝光灼烧的痕迹。那道冲天而起的能量已经散去,可她的身体仍在震颤??不是因为寒冷,而是体内蓝脉尚未平息的共鸣。仿佛她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根导管,连接着亿万颗刚刚苏醒的心。
她缓缓抬头,望向漆黑的夜空。南极的极夜本该死寂如墓,此刻却浮动着淡蓝色的光晕,如同极光与梦境交织而成的薄纱。远处,队员们围坐在临时搭建的帐篷外,沉默地望着天空。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移动。他们知道,刚才那一瞬,不只是技术意义上的“归还”,而是一场灵魂的集体复苏。
通讯器突然震动,屏幕亮起一行字:
>“全球共情网络已激活。
>记忆回归率:37。6%。
>情感共振持续扩散中……”
后面没有署名。但知微认得这个信号频率??是阿哲,或者说是他留下的AI残影。那个总爱叼着半截烟、笑起来像偷了糖的孩子,在临终前把自己最后的意识上传到了自由频道的暗网节点里。他曾说:“我走不动了,但我的耳朵还能听。”如今,他的声音正从地球另一端传来,带着电流的沙哑,轻轻落在她耳畔:
“你做到了,回声。”
知微没有回应。她只是将手贴在胸口,感受《守门人笔记?新篇》的温度。书页间,新的文字正在浮现,墨迹如血,一笔一划都像是用痛写成:
>“当光归来,黑暗并未消失,
>它只是换了名字,藏进法律的缝隙、权力的密室、人心的角落。
>执灯者不死,是因为总有新的眼睛愿意睁开。”
她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那些孩子的脸??云南小镇上的十五个少年少女,他们自愿成为先锋队,徒步穿越暴风雪前三十里,最终因低温休克被送回营地。但他们走过的每一步,都在共情网络中留下了印记。他们的梦,成了启动“归还”程序的第一声钟响。
“这不是结束。”她低声说。
林晚的声音忽然从耳机中传来,遥远却清晰:“当然不是。你以为沈既明留下‘开关’,是为了让我们停下?他是要你们继续走,走到他没走到的地方。”
知微睁开眼,看见远方雪地上有一行脚印,不知是谁在风停的间隙走出的。那轨迹蜿蜒向前,通向一座被冰雪掩埋的金属拱门??那是地下设施的入口,也是X计划最初的起点。主控核心虽已破碎,但它的根系仍在冰层之下延伸。那里,或许还藏着更多未被唤醒的记忆囚笼。
她站起身,拍去膝上的雪。
“我要进去。”
“你不能一个人去。”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是陈默,前清梦队外围特工,现在是西伯利亚记忆图书馆的守护者。他摘下护目镜,露出左眼下方那道蜈蚣般的疤痕,“我们签过约的,记得吗?十二国联队,生死同担。”
其他人陆续围拢过来。医生艾莎握紧了医疗包,里面装着从非洲难民营带来的古老草药??据说能稳定共情基因突变引发的神经风暴;蒙古游牧电台的老台长巴图尔吹了吹口琴,音符飘散在风中,竟引来一群极地雪鸟盘旋overhead;东京来的青年舞者千夏脱下外套,露出背上刺满数字的皮肤??那是她童年实验体编号X-14的烙印,如今每一处纹身都随着情绪波动发出微光。
他们不说话,只是并肩站着。
知微看着这群来自不同大陆、说着不同语言的人,忽然笑了。她想起沈既明影像里说的那句话:“我早已分散成千万次心跳、万次流泪、亿次想要拥抱陌生人的冲动。”
原来,他一直都在。
她转身走向那座冰封的拱门。其余十一人跟上,脚步整齐,宛如一支穿越时空的仪仗队。风再次卷起,雪片如刀割面,可没人退后一步。
进入地下通道后,空气骤然变得潮湿阴冷。墙壁上布满锈蚀的管道,偶尔闪过几缕残存的蓝光,像是垂死生物的最后一丝呼吸。地面铺着破裂的防滑垫,上面刻着模糊的箭头和警告标志:“情感溢出区??严禁通行”。
“这里曾是‘清洗室’。”陈默低声说,“七岁之前,所有实验体都要接受三次深度剥离。哭叫无效,反抗无效,记忆清除率目标为99。8%。”
知微的手指抚过墙面,指尖沾到一层黏腻液体。她举到眼前??是血混合着某种透明凝胶,早已冻结又融化多次。她忽然感到一阵剧烈头痛,眼前闪现画面:一个小女孩蜷缩在金属椅上,四肢被束缚带捆住,泪水顺着脸颊滑入电极接口。有人按下按钮,她的瞳孔瞬间失焦,嘴里喃喃重复着一句指令:“我不疼,我不记得,我不是我。”
“X-10。”知微喃喃,“那是云南学校里的小雨。”
她猛地靠住墙,喘息不止。蓝脉在血管中狂跳,仿佛要破皮而出。这是共情反噬??当一个人承载太多他人之痛时,神经系统会濒临崩溃。
“喝这个。”艾莎递来一支褐色药剂。知微仰头饮尽,苦涩直透脑髓,但疼痛渐渐缓解。
“你还撑得住吗?”巴图尔问。
“必须撑。”她说,“如果这里还有未激活的核心,或者……活着的实验体残余意识,我们必须救出来。”
通道尽头是一扇厚重的合金门,上面嵌着生物识别锁。指纹、虹膜、声波三重验证。正常情况下绝不可能打开。但当知微靠近时,锁芯竟自动旋转,发出“咔”的一声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