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当她掌心的热意传来,夙諶又想他说出这四个字后,她定是要东问西问的,问为什么可以不必握手,问握手与不握手又有什么区別,问不接触效果会不会减半。
他只与她见了不到三面,却莫名地篤定她会如此行事。
太麻烦了。
夙諶想,这样说后又解释实在太麻烦了。
就这样由著她握著吧,反正也不影响施法。
他重新捡起了被中断的法诀,开始为禹乔將蛇毒排出。
等法诀念完,禹乔已经倒在了桌面上。
她又睡了过去,本来想与她说牌位来歷的。
凡人都如此嗜睡吗?
夙諶曾闭关修炼十年,十年未眠,倒是不理解禹乔对睡觉为什么执著。
好像当时带著她找落脚处的途中,她也醒来过一次,但一下子又闭目而眠。
让她一直半躺在桌子上似乎不太好。
夙諶本想就此离开,斟酌再三,还是將禹乔抱起,把她抱到了床榻上。
既然都將她抱在榻上睡觉,不脱下她的鞋也不太好。
夙諶这般想著,又脱下了禹乔的鞋。
既然都帮她脱鞋了,不给她盖被子似乎也不太好。
夙諶思索片刻,又替她盖好了被子。
估计是蛇毒发作原因,她因身体燥热,把衣领领口扯鬆了,隱约可见底下风光。
她这般嗜睡,肯定是要旁人唤她起床的,万一进来的是微生敘和他那徒弟段謁川,看到这样的场景也不太好。
夙諶犹豫再三,又替她拢起了衣领。
这下理应都好了。
养凡人,还挺麻烦的。
夙諶起身离开前,又穿墙而过去看了他的亲传弟子。
段謁川抱著枕头睡得四仰八叉,被褥也被他踢翻在地。
养弟子不如养凡人。
他没有久留,直接回到修仙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