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珩强行打起精神,注意力放在泛着蓝光的屏幕上,几张图片闪过,画面中正中间站着的,正是闯入婚礼的紫色少年。
“那么,为大家讲解这么多,自然要提及本监狱最重要也是核心的设施,我们都是围绕着[我]的最高法庭运作,每周一,高明的法官都会审判我们这群罪人。”
按照老师的说辞,法庭的审判方式和现实中相差无几,法官应该是[我],也是那只污染物,律师需要自己找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判决书与其他资料,但这部分只有法官与双方的辩护律师可以查看。
罪犯的核心是犯下罪状,如果能翻案,证明自己无罪,那便能摆脱罪犯的身份。
可重点是,十几年的时间内,无一人能成功翻案。
第一次审判是规定的时间,二审是需要自己上诉,如果二审宣布失败,那罪犯只能是永世的罪人。
“所以,我只有两次机会。”陶珩整理得到的信息,目前的情况不容乐观,他只能等待污染物亲自传唤,所有条件似乎都指向被动。
再次抬头望向天花板,作为普通人,陶珩能做的事情有限。
【所以为什么只有你的能力被限制了?那两个一个不冷静一个太冷静,明显是你最正常啊,怎么就你没有能力?】
这同样是陶珩疑惑的原因,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现在还缺少关键的线索。
陶珩从座位上站起来,身上的金属发出哐当当的声音,当他打算跟着大部队回到牢房时,顾文莳在另一边敲了敲墙。
“看哪呢,既然你需要在我的监控之下,你当然是和我一起走啊。”
“什么?”
加快脚步跟上,事情总算出现转机,陶珩偷瞄其他人的反应,狱警们都没有多言,只是用威胁的神情瞪了顾文莳一眼,让两人不要再惹是生非。
“你怎么做到的?”
顾文莳轻笑:“嗯哼?那当然是依靠智慧啊,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我也是偷偷做了点事情的。”
陶珩回忆方才的画面,罪犯需要在屋内进行教育,狱警们围成一圈,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把枪,其他人的表情严肃,仿佛是对待一生最重要的大事,也只有顾文莳在打哈欠,中间还打起了盹。
“看什么呢亲爱的?”
在男人说这句话时,陶珩观察到对方眼睛还有未擦干的泪痕,是睡觉导致的。
如此这般的性格和态度,说自己在背后偷偷做了很多事情?
陶珩是不相信的。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顾文莳倏地停住脚步,转身贴近陶珩,灼热的呼吸洒在脸上。
“现在的亲爱的还会怀疑了,不错啊不错啊,其实你不觉得挺好的吗,现在你的思想更加活络了,更像个普通人了,然后,哎呀,还有什么来着。”
安慰人的方法顾文莳可能一辈子无法学会,起码无法像普通人那般,他知道的只有花言巧语与谎言,但他察觉到陶珩的兴致不高,他让对方沉沦在欲望中忘却烦恼,可污染物的出现又让问题再次扩大。
思前想后,顾文莳只能靠那张帅气的脸庞摆出笑脸,借此缓和陶珩的心情。
陶珩同样看出来了。
“没事的,其实我也还好,只是不能按照平时的思维模式思考了,现在无法使用能力,还会对幽闭的空间产生恐惧……我所有的经验都被推翻了。”
曾经的他是可以做到但不愿去做,或者懒得去做,从不会过分思虑能不能做到,答案永远只有一个。
在说出这句话时,陶珩的语速越来越慢,但眼眸变得澄澈,恍然大悟般。
“对,我的思考模式需要做出改变,我应该跳出曾经的思考模式,对,对。”
找到短期的方向,陶珩打算先经历一审的审判,了解具体模式和案情后再另做打算。
“看来亲爱的已经有了大概想法。”
“嗯,我不应该执着于自己还是不是自己这件事,如你所说的那般,我应该在意的是我现在可以做什么,又打算做什么。”
返回顾文莳休息的地方,狱警所在的位置是每层监狱的侧边,和牢房紧挨着一起,但环境比犯人的好百倍,浴室是隔间还能淋浴,不用和其他人挤大澡堂,连床都是双人款式,柔软的材质让身体向下陷,在包裹中陷入梦乡。
【这小子是混得真好啊,那咱们最近在这里休息吗?】
“嗯,是的。”
每周的活动模式是固定的,如果可以,陶珩打算周一偷偷伪装,潜入最高法庭围观整个流程。
行为虽大胆,但他也能获得更多信息,在自身不会完全死亡的条件下,陶珩还是能再赌一把。
“那如果又被关到小房间怎么办?我可不能保证每次都可以把你捞出来,如果亲爱的害怕的话,我会伤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