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心?”赤袍人嗤笑,“你可还记得,第一次斩杀敌将时,心中为何毫无波澜?你可记得,在南天界外,为何能瞬间领悟须弥神牢的封印之法?因为你体内流淌的,不只是你的血。”
江凡浑身一僵。
“你的血脉,早在千年前就被种下。你是‘初代血皇’与人类女子所生的混血后裔,是唯一能承受完整血诏而不崩坏的‘完美容器’。我们等了千年,只为等你觉醒。”
“我不信!”江凡咆哮,太虚令剧烈震动,试图切断这段因果。
可那赤袍人只是轻轻翻开《血诏》,口中吐出一句咒语:
>“以血为契,以魂为引,唤汝真名??**江玄夜**!”
轰!!
江凡识海炸裂,无数陌生记忆如潮水涌入??
他看见自己身穿赤袍,立于九轮血日之下,脚下是堆积如山的尸骨。万千生灵跪拜,称他为“血皇”。他手持血枪,一击碎星,挥手间改写天地法则……
那是……真正的他?
不!不对!
另一个画面浮现??
一名女子抱着婴儿逃亡,在暴雨中跌倒,怀中孩子啼哭不止。远处追兵逼近,黑袍猎猎。女子咬破手指,在婴儿眉心画下一道符印,泪水滴落:“孩子,忘了你是谁,活下去……”
那婴儿,正是幼年江凡。
而那女子……竟是大酒祭口中提到的“故土后辈”之一?!
“你不是江凡。”赤袍人缓缓走近,“你是江玄夜转世。我们为你安排了人生每一步,只为唤醒你真正的身份。”
江凡双膝跪地,头痛欲裂。
他是谁?
是他自己?
还是那个屠戮万界的血皇?
就在他意志动摇之际,太虚令突然爆发出最后一道光芒!
一道苍老的声音在他心底响起:
>“记住,真正的因果,不在过去,而在选择。”
是大酒祭的声音!
江凡猛然抬头,眼中血丝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清明如镜的坚定。
“你说我是江玄夜转世……可那又如何?”他缓缓站起,握住太虚令,“就算我曾是血皇,如今的我也只有一个名字??江凡!”
“我所行之路,非你安排;我所斩之敌,皆因我愿;我所得功德,出自本心!”
他高举太虚令,对着因果长河怒吼:
>“今日,我以残魂为祭,逆改命格??我不做血皇,只做我自己!”
轰隆??!!!
整条因果长河为之震荡,那赤袍人的身影开始扭曲、崩解。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挣脱血诏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