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姚颠拍着胸脯,长叹一口,侥幸,“贫僧还以为施主你当真要一脚踩过来”
姚颠在这打地铺。
范书遇走近后能看清地上一团草席。
他皱眉:“不冷么?”
“冷。”姚颠拍拍屁股站起身,手腕上某颗佛珠被他搓亮,泛着微光,“冷也得睡。否则得去外头躺大街。那可是真的会被人踩成烂泥。”
“看到窦章了么?”范书遇语气有些急。
窦章?
佛珠照得姚颠困顿眼底含着笑:“贫僧睡得太香了,要不是感觉到自己生命有危险,贫僧醒不来,范施主你找人心切,贫僧听到脚步,感受到危险逼近,这才断梦起身。”
一堆废话。简言之就是,睡太死,没看到。
范书遇绕开他:“你继续睡吧怀让大师,打扰。”
“诶!”姚颠却追上来,“一起吧,窦施主不见,贫僧睡不着。”
范书遇忽然看他一眼。
“怎么?”姚颠眨眨眼皮。
这眼神可不简单。
轻笑传出,范书遇淡淡:“没什么。跟得上就跟吧。”
他语罢,姚颠站在墙边,看到范书遇一个飞身就跃了出去。
姚颠:
“阿弥陀佛。”姚颠双手合十,站在墙边微微鞠躬。
脖子上佛珠再次松开,跌落至姚颠脚底,怀让大师就这么近光普照般,也跟着范书遇翻出了墙外!
他们到了良辰大街。
应云善私宅外三侧都临了街道,只有这处,往里走是弯曲深巷。
好在范书遇判断没错,他几乎是翻出去一瞬就看到声源地站着两道身影,窦章一身黑衣,正和人说着话。
是那老婆婆!
范书遇抬脚过去。
“怎么了?”范书遇问。
窦章回头,发现范书遇步伐匆忙,他赶紧伸手:“慢点。”
“没事,我半夜盯梢听到动静,追出来看看,发现老婆婆在这不知道做什么。”窦章是从屋顶翻下来的,身上还勾了片树叶。
范书遇抬手撇下来,后头姚颠含笑,瞧着两人动作。
老妇见又来了两人,情绪很激动。
她半蹲在地上,抱着脑袋,怀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她躬身藏在膝盖弯里。
“呜呜”老婆婆在黑夜中发出呜咽,“不要,不要”
不要什么?
范书遇也蹲下。
“你好。”他试探地和老婆婆打招呼,“婆婆,您怎么了?”
老妇听不懂范书遇说话,她只是在范书遇靠近时,猛地往后缩,后背紧贴石壁,“不要,不要呜呜错了,我错了,不要打我”
范书遇的心一沉。
他看了看,老婆婆身上并没有新的伤口,那张脸沟壑纵横,坑坑洼洼,眼睛一大一小,瞳孔因紧张而缩小,眼底都是惊惧。
她皮肤大部分溃烂,手抓什么东西都能染上一层血,脚底还是没穿鞋,仿佛感受不到疼痛。
“从我看到她开始,她就颤颤巍巍好像看到了害怕的什么东西一般。”窦章站在一边,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但周围没人。我猜应该是婆婆精神错乱,想到了以前的事情。”
范书遇点头:“她怀里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