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想到这个萤花蛊竟然如此歹毒,比她给邪神下的合欢蛊还要歹毒。
李眉砂又问了一遍:“你的计划,是否需要我喝下萤花蛊?”
可能是他脸上惯有的淡漠神情,这句话听起来居然很平静。
像是只要她说需要,他就真的喝下去。
没事吧?
死对头是不是在反讽她?
——像是在说她的计划就跟他会喝萤花蛊一样可笑。
对,一定是这样。
祝遥栀唇角微弯,绽出一抹讽笑:“觉得我的计划有问题就直说,你当然不用喝这玩意,你只要假装被我勾引到了就可以。”
李眉砂:“你的计划很好,只是略有瑕疵。你的易容法术会被元婴期以上的修为看穿。”
那不就是有问题嘛!
“这一点我也在想办法解决。”祝遥栀揉了揉眉心。
“这样就可以。”李眉砂抬手,幽蓝水光在她身上一闪而过,“除了我,再无他人能看出你的真容。”
再无他人…那邪神呢?
当然,她没有问,没必要和李眉砂讲太多。
“好,那就这样,”祝遥栀做总结性发言,“接下来你只要装作被我勾引了就行,我去向槿夫人复命。”
她起身想要离开,没忘记捎上她那壶养生茶。
李眉砂却说:“那只孽物还潜伏在你的住处。”
怎么话题又绕到蝶蕖身上了?这死对头是不是太久没去执法堂折磨罪人,手痒了是吧。
祝遥栀回过头,摆了摆手,“算了,先不要打草惊蛇。”
“……”李眉砂抿唇不语,浑身冷气直冒,看上去真的很想杀人。
祝遥栀回头的时候看到了桌子上那瓶萤花蛊,就随口说了一句:“这种害人的东西,扔了就行。”
太歹毒了,中蛊和患上星瘾有什么区别?
李眉砂:“好。”
她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垂花连廊尽头,少年才垂下眼眸,看着那瓶萤花蛊,声轻如叹:“喝不喝,其实都差不多。”
祝遥栀从李眉砂的庭院离开,又绕道去了司空玉的,没办法,槿夫人在那里的厢房。
她提前设想了一下对方可能会问的问题,然后就敲响了厢房的门。
女子妩媚如丝的声音传来:“进来。”
祝遥栀走了进去,低头说:“夫人,他已经中了萤花蛊。”
“做得很好。”槿夫人面上一喜,笑道,“男人就是男人,哪怕修为再高,遇到漂亮些的女人,也会拜倒在石榴裙下。”
她满意地上下打量着祝遥栀,就像是在看一件好用的物品,“碧兰生得貌美,再穿上这身衣裳,巧笑倩兮间,不知要惹多少男人为你折腰。”
“……”祝遥栀无语得简直想笑。
刚才李眉砂压根就没注意看她穿了什么,别说在衣裳妆面上花功夫,就算她穿个肚兜去钻李眉砂的被窝,死对头也只会把她踹下床然后拔刀和她干一架。
但她还是得客套地说一句:“都是夫人英明。”
“你是个懂事的好孩子。”槿夫人笑得温柔,再看了她几眼后面色一变,问道,“他怎么没有碰你?”
“……”祝遥栀当场尬住。
神金啊。
她在进门前都已经设想了各种她可能遇到的问题,但属实没想到槿夫人会问这种鬼问题。
她只好说:“嗯……还没有。”
槿夫人有些不悦地说:“你机灵点,尽早爬上他的床,有了萤花蛊,这不是难事,用你这副身子套牢他,你才有机会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