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闪闪忽忽着人影,与内心想要深深腐蚀我的那个灵魂,斗了好几个回合,还是让一阵不太好的紧迫感憋醒了。太阳都晒屁股了,原来是广大民众经过长期的生活经历积累下来的经验。子文翻起来,整个屁股被晒得热热的,背心里全是腺体蒸发出来的无菌水珠---好吧,就是出了一身的臭汗。顾不得其他,子文赶紧捂着肚子冲向茅厕,这,就是让自己斗争胜利的根本原因。解决完三急,顺便在后院洗漱了一番,感觉人清醒了很多,刚要感悟人生,自觉头晕脑胀,全身酸痛,这是提醒我再回去补一觉?反正今天休假。不不不,作为一个要变成强者的励志青年,还是把美好的时光贡献给我未来‘飞黄腾达’轻功事业。一掀布帘,我又知趣地退了回来,张良还没有走,并且和天明庖丁正鬼鬼祟祟地谈论不可告人,见不得光的事。不是我思想败坏,那些事情本来就是见不得光嘛,不信的话,马上到街上喊个“黑龙卷宗在我这儿”试试。现在偷懒,将来被砍!子文翻墙出去,边翻心里边骂庖丁,偌大个客栈,开个后门会死啊?怪不得会被人请去彻夜长谈,连个后门都不准备,该!毛爷爷那种风雨不动安如山,在闹市里看书看得忘乎所以的定力,绝非我辈所能领悟,环顾四周绿树环绕,这样的环境冥想是极不错的。竭尽全力去做一件事,没有不可能。闭目冥想,盘腿打坐,呼吸随着心跳一点点均匀,身上的不适慢慢减轻,发梢,飞絮,落叶,阳光,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清晰异常,感受着万千事物的微妙变化,子文脸上浮现笑容,这轻功的修习方法和道家的养生之法颇有异曲同工之妙。不刻意逼迫大脑清除杂念,自行疏导,继而---放空,融合。她想,她大概明白什么是身体的浮劲了。作为最庞大的杀手组织,流沙强敌,罗网自然有无数种方法获取想要的消息。儒家张良是流沙的创始人之一,与前韩国公子韩非是忘年之交,近日更与卫庄多次会面。这,是罗网牺牲第九批探子性命换来的一点点情报。只要有结果,再昂贵的代价罗网也付得起,更何况,这一点点情报,足将小圣贤庄下的炉火再加一把柴,让它烧的更旺。“嗯,辛苦你了”李斯不咸不淡得说了句客气话。“为相国大人效力,乃卑职分内之事,明日大人会面张良之事,卑职已安排妥当,没事的话,赵高就先告退了。”“你去吧目前桑海诸事由公子做主,事无巨细我都会向公子禀报。”“诺”赵高行礼退下,显然一个安守本分的内政大臣。背后射来考量的目光,赵高心知,李斯现在还不会向十八世子靠拢,到底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相国大人,审视局势,权衡利弊都还未有结论,自然不会轻易表露立场。这次是个不错的开始,至少冥想的整个过程中,我没有睡着,不过“啊!”睁开眼的刹那间,两人不约而同地往后一退,惊恐地叫声划破天际,惊飞林中群鸟。眼前貌似樵夫的大哥,跟我一样坐在地上惊魂未定,我均匀了几个小时的心律,怦怦地提速两百,“大哥,大白天的你想谋财害命啊?”安抚一下我的小心肝,赶紧爬起来拍拍屁股。“切,我还以为你在这里等着没人的时候挖宝藏呢,真是的,看了几个时辰,耽误我砍柴”樵夫大哥一脸嫌弃地把绳子搭在肩上,回头给了我一个白眼,走了。想起刚才一睁眼,被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吓了个半死,就心塞,难道从我打坐时,他就这样一直蹲在我旁边啦?我去!刁民,别再让我遇见你。庖丁的心眼子果然够多,明明自己说放我一天假,我只不过出去了几个时辰,就诬赖我去吃香喝辣见相好,罚我在后厨烧火切菜,还不准我偷吃,说什么是给张良先生准备的晚餐。“张良先生喜欢吃烤鸡?”正扒着鸡毛的庖丁抬眼朝我这里看了看,继续拔毛,意思我明白了,“反正不是给你的。“张良先生,请”儒家的臭规矩多,吃饭时的一举一动更是考核一个人礼仪的基本准则,尤其是张良这为人师表的。一餐完毕,子文的自卑感又涨了好几层,张良细细品尝慢慢回味,吃完后还不忘对每道菜品评一番,庖丁吃相一般,也不粗鲁。只有我,当然我自卑不是因为庖丁比我吃的多,张良吃的比我儒雅“欸,你怎么不吃啊,你不是最喜欢吃这道菜吗?怎么今天特意给你做了你又不吃?”“我”要是我告诉庖丁,他刚才叫我端菜出来的时候,我不小心打倒了,然后若无其事地把地上的菜抓起来放回盘子,连盘子都没洗,他会揍我吗?画面回放:庖丁,豪气,“拿个盘子过来!”“哦”子文,失落。“端出去”吩咐,最后烧一道汤。“嗯”勉强。吧唧,哎呀!糟糕,不小心把菜端倒了!盘子在倒扣在地上,由于盘子落下的时候,先砸到子文的脚,所以没有什么声音。子文赶紧把菜抓起来放回盘子里。回头,嗯~丁胖子没看见,噢耶!对了,一会要去送饭,那这菜嘿嘿,嘿嘿,子文暗自奸笑~此时此刻,子文的心情是---不作就不会死。庖丁和张良都不爱吃这道菜,所以,庖丁没有说谎,确实是为我专门做的。问我为啥连自己爱吃的菜自己都不认识?庖丁做的菜,我都爱好不好!那么多,我哪记得哪道是哪道。“怎么,你小子还在为烤鸡生气?”“我其实”“行了行了,不用解释了,一会也去给你做一只,快吃吧。”我想解释啊,掌柜,欲哭无泪状。最后,子文干脆把饭扣到盘子里,猛吃而‘尽’。饭后,收拾完毕,庖丁在后院秘制烤鸡,留我独自面对那只狐狸,可一想到有我一份,肚子不难受了,牙也不疼了。挑挑油灯里的火芯,张良低眸问道,“子文,觉得刚才‘那道菜’味道如何?”如梦初醒惊坐起,“你?!”这不是错觉,刚才,这只狐狸绝对眼放金光了!“你上‘那道菜’的时候,虽然极力掩饰内心的喜悦,但是放下菜后的那种神情是骗不了人的,而且为了证实,子房尝了一口,那味道子文有没有觉得‘特别’好吃?”“你哼!”子文下巴上扬四十五度,鼻子里呼出个感叹词。“要不是店里其他伙计送了今天的饭,想必现在肚子疼牙疼的就是我和丁掌柜了,哎,有句俗话怎么说来着?”子文想也没想就接道,“害人终害己。”“噗”狐狸笑了,笑得很欠扁。囧,总有一天把你吊起来打夜深,吃完我那份烤鸡,坐在楼梯上撑着头,打着哈欠,看庖丁来来回回地走。“唉”“二十八”“唉你怎么还不去睡觉?”“二十九,我倒是想睡,可您老步伐的传达范围已经波及到我的窝了。”“我这不是担心子明吗?怎么还不回来,会不会?”庖丁已经心急如焚了,直叨念他们不该把那么重要的东西交给子明带来。张良安之若素地坐在一边,肯定子明绝不会让大家失望,庖丁听了,不再来回走动,坐下来静静等着子明的好消息。唉,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其他的事情,我不参与。子文扶梯而上听到二楼传来的关门声,庖丁才开口问刚才同样注意子文的张良,“张良先生是否也觉得子文好像是在刻意回避?”张良微微点头,的确如此,无论什么事情,都感觉子文有意撇清关系,“可有事要她帮忙,她又不会真的不帮她也不是个唯利是图之人。”庖丁摸摸下巴,“但总感觉这小子贪生怕死”关于这一点,子文一亿个赞同。连续在有间客栈耽搁一天两夜,第三天清晨,张良终于顺利离开了,风采奕奕,也难掩眉间的疲惫。幸好小圣贤庄今天放假,不然子明吃完烤鸡,便在有间客栈的客房里休息,忙了一晚,也够那小少年累的。吃饱喝足的子文,则提着食盒去小圣贤庄送饭。“哇偶,那位公子好俊呀~”不知哪家小姐又被张良迷得眼冒桃心。“是呀是呀,听说就是儒家三当家呢”胆大的紫衣姑娘,直勾勾地盯着张良。嗯?!一个激灵,子文感觉背后一阵凉意,以为罗网又来找她了,赶紧回头,一个身着粉衣,看起来很健硕的姑娘走了过来,子文头皮发麻,赶紧把食盒抱到怀里,紧挨着同行的张良。张良一看子文一脸不亚于昨天吃了‘那道菜’的愁云惨雾,就知道是她的天敌来了。粉衣女子连扑腾带小女子的娇羞跳跃过来,直接忽视旁边帅死人的张良。你瞎啊?“哎,二妞,你口水要滴到我食盒上了”我紧贴着石桥阑干,整个人都不好了。“讨厌啦~你该叫人家李姑娘二妞,二妞,是人家夫君才能叫的~”李二妞娇羞地捂捂脸,挥挥她手中的手帕。哎呀妈呀,手帕上的香粉迷我眼睛了!李二妞说时迟那时快,就要靠过去给子文吹眼睛,幸好子文反应敏捷,硬是用食盒抵挡住了李二妞的身躯,挤出几滴泪水,才得以重见光明。“哎,那个二妞,额李姑娘,我还要去送饭,晚了会被扣钱的,我就先走走,走”走不动!李二妞一把拽住子文,即使多了个食盒的重量,子文也不是她的对手,“不嘛,人家都,好久没有见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