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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7 史诗之路第一更（第2页）

紧接着，第二声、第三声……越来越多的英灵响应，或跪或伏，皆以最古老的礼节宣誓效忠。他们的灵魂之火在契约光辉的照耀下逐渐稳定、复苏，甚至开始显露出久违的秩序感。

我站在赫伯特身后，望着这一幕，心头五味杂陈。这些曾被视为“失控兵器”的史诗存在，如今竟在一个凡人手中重获尊严与方向。这不是征服，而是救赎。

【“啧，还挺像那么回事。”】涅娜莎嘴上依旧不屑，可我能感觉到她在精神链接中微微波动的情绪??那是认可，哪怕只有一瞬。

赫伯特没有多言，只是轻轻挥手，契约符印瞬间分裂成数十道流光，精准落入每一位英灵体内。随着最后一道光芒没入，整个战场仿佛经历了一场无声的洗礼。阴霾散去，连月光都变得清澈了几分。

“接下来呢？”我低声问。

“清理门户。”他淡淡道，“命运教会虽未公开现身，但他们留下的痕迹太多了。尤其是对英灵军团的侵蚀手段，绝非一日之功。幕后之人，恐怕比我们想象的更近。”

我心头一紧：“你是说……还有内鬼？”

“不一定是有意叛变。”赫伯特眯起眼，“更多时候，是潜移默化的渗透。比如一句看似善意的劝告，一段被修改的记忆碎片，甚至是一个‘恰好’出现在关键时刻的预言梦。这些东西积累千年，足以让最忠诚的战士亲手斩断信仰。”

我想起之前那些诡异的战斗记录??明明可以避免的误会，却总是在最关键时刻爆发；本应并肩作战的英灵，却因莫名的仇恨自相残杀……这一切，果然都有迹可循。

“所以，我们要做的不只是重建军团。”我说，“更是要挖出那些藏在阴影里的线头，一根根扯断。”

“聪明。”赫伯特笑了笑，“不过别忘了，我们还有一个麻烦。”

“谁？”

“她。”

话音刚落，空气中忽然泛起一阵扭曲的波动。一道纤细的身影凭空浮现，站在不远处的断墙上，银白色的长发随风轻扬，眸光如冰湖倒映月色。

“钟春颖。”我脱口而出。

她静静地看着我们，脸上没有表情，既无敌意，也无亲近，就像一尊从古老壁画中走出的神像。

“你来了。”赫伯特语气平静，仿佛早有预料。

“嗯。”她点头，声音清冷，“我知道你们做了什么。也明白你想做什么。”

“那你反对吗？”

“我不反对。”她说，“但我必须提醒你??命运不是你能轻易撼动的东西。你以为你在打破枷锁，其实可能正踏入更大的牢笼。”

“哦？”赫伯特挑眉，“那你告诉我，什么是命运？”

钟春颖沉默片刻，忽然抬起手，指尖划过虚空，一道透明的时间长河虚影浮现其中。河水奔腾向前，却在某些节点出现分叉、回旋，甚至逆流。

“命运不是一条直线。”她说，“它是无数可能性交织而成的网。有人试图掌控它，有人顺应它，有人反抗它。但无论哪种，最终都会成为网的一部分。”

“所以呢？我们就该乖乖当蜘蛛嘴里的虫子？”

“我不是那个意思。”她摇头，“我只是希望你知道代价。一旦你切断与命运的联系，就意味着放弃所有预知、规避与保护机制。你会变得‘真实’，但也意味着??你将真正暴露在未知之中。”

赫伯特笑了：“我一直觉得，活在别人的剧本里，才是最大的不幸。”

钟春颖注视着他，良久，轻轻叹了口气：“随你吧。我只是履行职责。至于结果……我会看着。”

说完，她转身欲走。

“等等。”我忍不住开口，“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总是出现在这些关键时刻？你和命运教会……究竟是什么关系？”

她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我和他们，曾经是同路人。”她轻声道，“但现在，我已经选择了另一条路。就像你们一样，正在寻找属于自己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