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好多说,否则在赵得柏听来便成了嘲讽。
刘今钰想了想道,“现下攻城,以免夜长梦多。”
三人应下,都下去准备攻城事宜。
贾闷头和赵得柏领着下马的骑兵夜袭武陵城,魏朝荣在安排好马匹和斥候后,便领着十几人护在刘今钰身侧。
等待奇袭结果的时间十分漫长,长得刘今钰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有点贪心了。
但一想到杨嗣昌那鸟厮至今还咬着浏阳、醴陵和茶陵三县不松口,自己又因为野战拼不过边兵,不能立即夺回三城,心中气愤不已。
好歹打下一座府城消消气!
“不过,”她又想起那支南逃来投奔她的农民军,“虽然姓王的没说逃来的是谁,但能通过姓王的联系到我,断不是小人物。
“今年会大败的农民军首领,只有高迎祥。但高迎祥算得上目前的农民军领袖,他若只是大败一阵,也不会沦落到投靠我。
“真头疼,历史一改变,便也捉摸不定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希望杨嗣昌那厮上位后,仍把十分力气用在农民军身上。”
寂寥的黑夜中,忽地一声铜锣声响。
她立即端起千里镜,小小的世界里,已有人登城。
“看来武陵守军也懈怠了!”
魏朝荣略微有些兴奋。
但战况突然急转而下,城墙上焦灼的战况尚未分出胜负,守军的援兵便已赶到,先登城的己方战士要么被杀,要么被赶下了城墙。
贾闷头和赵得柏企图再次攻城,但城墙上越来越多的火把让他们意识到,守军已经及时调动来了援兵。
他们并无攻城器械,现下不但不能贸然强攻,还得立即退走,否则全军将要覆灭在城下。
“撤!”
贾闷头冷着脸下令,一众骑兵也迅速执行,很快返回。
原本高涨的情绪此时已经低落下去,贾闷头也不满地嘟囔道,“还是慢了一步,要是再快些,说不定便成了。”
“败了就是败了,莫要找借口。”刘今钰虽然失望,但也并不意外,“不过,也不是全没有收获。”
她指着火光大盛的武陵城道,“守军确实懈怠,也确实有官兵精锐。这城不好打,但也并非打不下。
“我们索性一面攻城,一面打援。看看辰州的湖北分守道,或是澧州的路文范,会不会来救武陵城。”
她还有句话没说,若是城中的黄公辅沉不住气,见城外仅数百骑兵便派兵出城,那便更好了。
可惜在龙阳把运气用完了,黄公辅只是加强城守,并向南北两面发求救信,便再无动作。
保家队步营和护乡队陆续赶到,但万人左右的兵力,尚且围不了城。
处理完扎营事务,魏朝荣来找刘今钰,“社长,武陵城中,有我社暗桩,是否……”
刘今钰没有立即答复,贾闷头却在一旁大咧咧问起来,“武陵有暗桩?龙阳没有么?”
“龙阳也有,但不如武陵多。”魏朝荣解释道,“社里的钱粮人才毕竟有限,好钢要用在刀刃上。
“夺下武陵城,龙阳便是我社囊中之物。可浪费暗桩,拿下龙阳城,却变不了常德的大局。”
贾闷头却在那笑道,“魏朝荣,我记得你每次动用暗桩,不是失败,便是没用上,你可得小心……”
“姓贾的,闭嘴。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刘今钰替魏朝荣骂道,“这等取巧的办法,成了是好事,不成也正常。要是哪次都能成,还用得着你这夯货去登城么?”
贾闷头跟久了刘今钰,也学乖了,立即低头认错,装模作样地给自己掌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