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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第二回合（第2页）

而他的目标，亚克埃尼米，确实如他猜测的那样，消耗了大量积蓄的神力，正在荒芜阴森的坟地中缓缓飘动，抚摸着仍缠绕在身上的锁链，陷入沉思。

狂龙之灾的传说她曾亲眼目睹，光暗神战的年代她是破灭与终结的号角，她有自信，除了母神露比娅，不可能有哪个女神超出她的认知范围。

可现在，被那些光球抵消掉神力的不快感依旧残留在他的下腹部。

虽说人类是以母神选择的蓝本创造出的族群，是最接近母神形象的智慧生命，也拥有母神赐福的无限潜力，但那些为了生育繁衍而存在的器官，对其他女神们并无拥有必要。

亚克埃尼米，就是不屑于将现世形象固定到与人类一致的那种类型。

所以，司职丰收与繁衍的创世神……这个职能姑且不论真假，她一个不可能生育和交配的女神，为什么会从那个位置受到这么大的影响？

这不合理。

女神们的阵营虽然不同，力量来源却都是母神露比娅靠沉睡来维持的世界意志，只是表现方式和强弱有很大区别。

按照常理，敌对的两个女神就算是一对一决斗，也只会靠神力对抗，从没有被抵消的情况。

就像两个人掰手腕，看的是谁力气大，发力的方式正确，而不会出现一个人的力量可以把另一个人的力量消解这种诡异的状态。

更离谱的是，发挥出这种力量的，竟然还是个代行者。

一个卑微的下层生命，属于只有极少数被世界意志眷顾的强者才能触摸到高层次力量的族群。

这太不合理了。

靠血腥的彼此征伐来让光暗阵营割裂更加严重，驱逐混沌遗留的那个时代，亚克埃尼米也有大量忠实的信徒，她甚至很少需要在战场上现身，只靠神谕与下层沟通，就能收割大片大片的生命与绝望，一层层扩建令她愉悦的墓场。

而女神能够赐予的权柄，必然只能是拥有权能中的很小很小一部分。

即使是神力最鼎盛，连太阳女神达蕾玛萨斯都要对她忍耐退让的那个时期，她所恩宠的祭司、神官，也只不过是能拿到清晰一些的神谕，在对应她神职范围内的法术研究拥有较大优势而已。

可能这和她从不愿意授予他人有关，但她恰好认识一位喜欢扶植凡俗势力的“好友”，她很确定，人类作为代行者，至高只能拿到低一层次的权能。

例如，亚克埃尼米如果打算慷慨一番，选择一个代行者，请他作为自己在凡世的象征，把所有能给予的权能都集中在他一个人身上，不摊薄不克扣，那位代行者能达到的上限，也就是一个厉害到超越想象的亡灵术士。

薛雷的背后到底是谁？

那个叫做薇尔思的女神，为什么可以仅靠赐予的力量，就消解掉我的神力？

还能在我近距离的神格威压下保持正常思维？

亚克埃尼米满心疑惑，并觉得颇为有趣。

漫长的生命充满了枯燥无聊的厮杀，她现在很想知道，薇尔思的来历，和那个代行者的一切。

异界的灵魂她无法直接攫取审问，让事情变得有点难办。

不过从表情上，她推断得出来，那个叫薛雷的男人，也不知道他使用的力量里，蕴藏的深刻戾气。

那位丰产女神，大概没对代行者说实话。

倒也正常，一个使役的奴仆，本就没资格了解太多。

亚克埃尼米抚摸着镰刀后面蛇一样扭动的锁链，思考，该怎么把这个叫薇尔思的女神，拖出来看一看。

然后，问她几个问题。

为什么虚空神界从未听到过你的名字？

为什么你可以连接并使用世界意志？

为什么你授予的权能就能抵消我们的神力？

为什么你连露比娅的本名都不知道，却能从我们身上窃取信息？

为什么，你的神力会蕴含如此深刻的恨意？